“汉武帝重用匈奴王子金日磾,甚至将他作为顾命大臣!”
“唐太宗李世民麾下突厥武将数不胜数,甚至对突厥牧民不设限!”
“但结果呢?”
“五胡十六国时汉人遭到了什么样的迫害?五胡乱华知道吗?”
“赵宋前后的汉人又是什么样的?靖康之耻我就不说了,胡大学士你说你今年不惑,那应该知道蒙元统治中原是汉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怎么,你就这么想回去过那种娶个媳妇儿都得送给元人先享用初夜的日子?”
说到这里,朱瞻壑已经丝毫不掩饰他对胡广的不屑和嘲讽了。
“你……”
“你什么你!?”胡广刚想开口,朱瞻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都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些人被我们中原的仁义所打动?我们的仁义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一次又一次的人间惨剧!”
“我是汉王世子,我爹军伍出身,我也是个粗人,别的我不明白,但有个道理莪是明白的。”
“养狗,你不能一味地给它们好处,那只会让它们把你当做是粮仓,等你没肉的那一天它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吃你!”
“知道为什么我养的狗明明那么凶悍,但是却那么听话吗?”
“因为我深知,让它们听话的背后是血淋淋的训练!”
“既然选择了依附我,那就得听话,养不熟那就煮熟!它们敢咬我,我就敢打死它们!”
“你……你……粗鄙!”胡广指着朱瞻壑,气儿都差点儿没喘匀,呼哧带喘地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个粗鄙。
“哦对了,胡大学士,有句话我还是想提醒你。”朱瞻壑并不介意胡广说他粗鄙,反而很是好心地提醒了起来。
“你不是你的先祖胡铨,现在也不是赵宋,更不是文人知军事的时候了。”
“你得知道,你现在之所以还能在这里指手画脚大放厥词,那是太祖高皇帝带着将士们一点一点打下来的,是将士们用血肉和生命堆砌起来的。”
“你的先祖没有骨气,宁可自杀也不愿意面对南下的蛮夷,你若是和他们一样,那就不要站在将士们的背后指手画脚!”
说完,朱瞻壑只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憋闷都一扫而空,一把推开哑口无言的胡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后果?他没想过。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从去年到现在他为了自己的摆烂计划受了多少气?
至于后续……朱瞻壑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是他没在意。
惩罚是肯定的,文臣的地位终究还是要比武将高的,这是不争的事实,一来是因为文臣是不管什么时候都需要,武将就只有打仗的时候才需要。
二来就是文人有思想,不像武将那么好管,一旦文臣不受控制,那会给朝廷在声望上带来极坏的影响。
不要小觑文人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力,因为文化所带来的灾难要远比武力更加恐怖。
所以,朱瞻壑一早就知道就算是自己说得多么有道理都没用,肯定还是得被罚的。
但是他不在意。
他大小也是个皇孙,又不是犯了谋逆之类的死罪,连贪污都算不上,结果再坏能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