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间充足的话，我还是更倾向于自己做饭一些，毕竟自己做要更放心。”宫苑辉夜顿了顿，“毕竟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喜好嘛。”

“也对。”陈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感慨，“可一个人做饭的话，还是会琢磨着怎么便利怎么来吧。

“顿顿饭都精心烹调，光是想想就很难，不管是繁忙的学业也好，还是繁重的工作也罢，这两者但凡有其中一项，就足够榨干每天大多数时间了。”

至少，他在大学一年级的那段时间里就是这样的。

“一个人做饭的话，的确是很难提得起劲来。”说到这里，宫苑辉夜别过视线，眼底掠过了一抹黯然，可很快的，她的表情就恢复了自然，“只会想着怎么方便怎么来，至于休息日，那就更想着该怎么去偷懒了。

“之前的话，倒是还好，毕竟我不是一个人住，现在的话……”

话语兀的停顿，回过味来的宫苑辉夜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那些情绪，她理应自己消化才是。

宫苑辉夜很清楚自己有软弱的那一面，可她也清楚，自己软弱的那一面得藏起来。

只是老宅的那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自己和他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况且他还是个学生，年龄的差距亦摆在那里，她就不由得有些松懈下来了。

女社长正了正神色，垂下眼眉，向面前的陈牧道了声歉，“抱歉，我不应该跟你讲这些的。”

她微冷的声音里多出了几分明显的疏离感来。

陈牧没有搭腔，只是宽慰般得看了宫苑辉夜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不碍事儿。

暖色调的餐厅灯下，宫苑辉夜的侧脸依旧清丽的像幅画似得。

女社长沉默了片刻，提起了之后的工作安排，“明天开始，我照常工作，司机早上七点前会到，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

陈牧微微颔首，他的作息一向很健康。

更何况他也需要时间整理当下的情况，搜集和捋清楚一些现有的情报——最好的情况是，他能弄清楚宫苑辉夜是如何成为它们的猎杀目标的。

想弄明白这个问题，参与进宫苑辉夜的日常生活就是一种很好的切入方式，哪怕只有一些蛛丝马迹，那也比现在单纯地守株待兔来的要好得多。

就是，那个老问题依旧绕不开。

“宫苑小姐，我租的房子距离这里不算远。”陈牧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宫苑辉夜，“合同上写的那条条款，我觉得其实就目前的情况来讲，是可以有商量的余地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这里的确很宽敞，房间也相当足够，但陈牧觉得那样不合适，他也会觉得怪怪的，不适应。

“你认为它们的威胁大么？”

宫苑辉夜对上了陈牧的视线，那双淡漠的眼眸依旧平静，好似化不开的冰原。

“大。”

陈牧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你觉得它们会筹备突然袭击么？”

“会。”

“按照你的说法，我被它们盯上了。”

“是。”

“那你觉得这个问题还有协商的余地么？”

宫苑辉夜左手撑起光洁的下巴，眼底倒映出了他的面容，语调依旧稀松平常，却多出了一抹不可置否的意味来。

“呃……没有”

望着那双仿佛流淌着清泓的双眸，陈牧头一次感受到了宫苑株式会社社长的气场。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