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泽马上接过话茬拆台。
郑光宗心里顿时没来由的一慌,皱着眉,对郑月泽说:“什么情况?你细细说来给我听。”
郑月泽一五一十的把斗牛场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提到了那天在看护病房收到退学通知书的事情。
“当时我还以为是同学的慰问信之类的……弟弟收到信之后很平静,然后去了趟地窖,接着就独自一人去学校了。”
“噢,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叫了我一句姐姐,我都觉得有点儿奇怪,以前他可是混世大魔王,无法无天,经常喜欢直呼我的姓名。”
郑月泽越说越心里发颤。
这个臭弟弟,叫‘姐姐’的时候,声音还很轻柔!根本不像他的作风!
“弟弟在做最后的诀别!”
如今联系一切想起来,郑月泽就想得通了。
“耀儿!我的耀儿!”
母亲柳烟的眼里满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郑光宗也被娘俩的声音搞得心里发慌,额头上都冒出细密的汗珠了,还在嘴硬:“不会的,不会的,那混小子的性子,铁定是去烟花柳巷厮混了!”
马车内的气氛顿时沉重起来,郑月泽和柳烟都觉得郑耀泽铁定是受不了打击,无颜面对家里人,然后跳河了!
“弟弟平日里无法无天,穿着总是很随性,那天他却一反常态,从病床上起身穿好正装,才去的地窖……”
“是了,他去了一趟地窖,想必是在里面留了遗书。”
想到这一层,三人悲从心来。
“他从小和我玩水,淹不死的!”
郑光宗到底是一家子的主心骨,娘俩哭成泪人的时候他仍旧保持镇定,攥紧拳头。
噫!!吁!!!
马车停了。
三人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走到星月大学门口。
郑光宗先是向门房打探:“你知道郑耀泽这个人吗?”
门房摇摇头,他已经彻底躺平了,学校里面天塌了也和他无关。
郑光宗不死心,蹲在校门口,逮着来往进出的学生就问:“你知道郑耀泽吗?机械系的。”
“噢噢,知道,他最近全校出名了!”
坏了!
听到这句话,郑月泽和柳烟心里咕咚一下坠落,郑耀泽一个被强制退学的边缘学生,怎么可能全校出名呢?
郑光宗原指望着运气好能碰到郑耀泽的同班同学,谁知道随便碰到的第一个学生,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定是跳河了!现在指不定尸体都被打捞出来了!说不定头七都过了!
“同学,你好心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走的?”
柳烟哭得泪眼婆娑。
什么时候走的?长着鹰钩鼻的同学想了想,郑耀泽好像三天前刚被邀请到外语学院交流了吧?
“三天前。”
同学老老实实回答。
“耀儿!我的耀儿!”
柳烟悲痛欲绝。
郑月泽放声大哭,想不到那一声‘姐姐’竟成了永别!
鹰钩鼻同学见状,连忙走开了,听他们语气像是郑耀泽的家人,只是太过于激动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么激动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