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宗手里攥着揉得皱巴巴的退学通知书,恨得咬牙。
其实郑耀泽收买了学校的一只猫头鹰,他每次都用食物贿赂送信的猫头鹰,伪造成绩单瞒天过海。
可惜那段时间他在斗牛场受伤了昏迷,没时间去喂食猫头鹰,这才让猫头鹰挂着退学告知书送到了父亲郑光宗手上。
“你俩给我说说,这读书上学是怎么回事?真的没希望嘞?”
郑光宗沉思片刻,又看向娘俩。
两个漂亮的女子坐在马车内,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这不对啊,我做生意都不这样的。”
郑光宗纳闷了,他做生意就感觉没有办不成的事,无非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即便没有人脉也能依靠金钱打点结交,怎么到了学校里就不行了?给教书先生多点钱,怎么就不行了?
柳烟哭笑不得:“夫君,大学哪里和生意场一样?国王的儿子就算被退学,也只能乖乖认了!”
听到这话,咬紧牙关的郑光宗突然脸色煞白。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何人的愿望不是如此?
看到儿子温文尔雅从校园里走出来,总比他在路边和精神小伙混在一起看得顺眼吧?
郑光宗此行来,其实是还抱着一丝丝期待的,希望能疏通一二。
但柳烟的话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郑月泽看到父亲这般难受,忙取了杯子倒上热水递过去。
“爹爹,喝点水。”
郑光宗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待我到了大学,定要好好教训他!”
“车夫——你那抽马的鞭子给我留着。”
他冲着前面喊了一声。
“得嘞!”
“哎哟我的老爷啊,耀儿本就不善读书,大可不必如此动怒。”
柳烟柔得像水,她向来是这个家庭的润滑剂,调节着郑光宗和郑耀泽的矛盾。
“我倒不是心疼那些钱。”
沉吟许久,郑光宗说道。
郑月泽心里嘀咕,娘亲又没说你心疼那些学费钱。
柳烟却不拆穿,自家夫君连盘点货物这样的事情都要去码头亲力亲为,若说他不心疼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他对家人很大方,对郑耀泽的教育投入同样毫不吝啬。
结果却收到了这样的结果,这不免让他觉得心中郁闷想要吐血了。
柳烟知道,郑光宗心疼的并不是‘花钱读书’,而是郑耀泽‘花钱泡妞、和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行为。
钱花到那些地方,他自然是心痛的,更多的则是恨铁不成钢。
“龟儿子,待会儿我一定扁他一顿。”
“俗话说‘学而优则仕’,就算‘学不优’,只要勤奋,在乡里也能在衙门混口饭吃,国家还免田税咧。”
“这混小子倒好,直接让人‘退货’了。”
郑光宗痛骂,唾沫星子飞溅。
马车磕磕碰碰,郑月泽听到了水声,她掀开帘子一看,知道快到了,这正是星月帝国大学门前的那条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