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不平身躯一震,他心中隐隐觉得,段崖风似是已经知晓些什么。他不敢再多隐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师父,徒弟有一事隐瞒,还请师父恕罪!”
段崖风问道:“何事隐瞒?”
肖不平微一沉吟说道:“那魔教女子事前曾夜闯青鸾峰看望过小师弟。”
段崖风“哦”的疑惑了一声,说道:“什么时候?”
“就在小师弟重伤昏迷之时。”肖不平说道,“那女子来时对小师弟伤势甚为关切,几番垂泪痛哭,我见她用情很深,似乎是与小师弟相识已久,心想她定不会对小师弟不利,因此未查明她身份,便纵容她离开了。”
段崖风沉默不语,隐在阴影中一动不动,肖不平心中忐忑,忙叩首说道:“弟子只当那女子是师弟的故交好友,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魔教之人,是弟子不查,才酿成大祸,请师父责罚!”
“哎。”段崖风忽地一声长叹,说道,“你虽疏忽,但这些事均不是你所导致,一切都是命数啊,只能说我青鸾派注定有此一劫!”他沉默半刻,又说道:“不平,我有两件事交给你去办。”
肖不平说道:“请师父吩咐。”
“你前往廊沧山寻找守山人奎一,将我这封信件交给他。”段崖风一只手从阴影中伸了出来,递出一封密封的黄色信笺,又说道,“办完此时之后,你设法找到陈克,暗中保护,将他行藏一应报告给我。”
“是,师父!”段崖风所交代的两件事都甚为奇怪,肖不平猜不透他的用意,但却不敢迟疑,只得答应。
“此两件事绝然不可说与他人,你明白吗?”段崖风语气虽然平淡,但说到最后几个字,刻意加重了声调,肖不平心中一凛,虽不知师尊用意如何,但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重重点头,接过信笺,拜别段崖风,向门外走去。
肖不平掩上房门,段崖风这才从阴影之中缓步走了出来。他眉头紧皱,面色蜡黄,双目微微发红,尽是疲惫之色,青鸾峰连番遭遇变故,已让他心力交瘁,两鬓间凭添几缕白丝,显得苍老了许多。
“淅淅沥沥”
窗外忽地响起一阵雨声,一场秋雨悄然落下,将青鸾峰笼如一片寒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