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屏住呼吸,将玄铁剑护在胸前,脚下一蹬,地面青石“砰”地一声裂开数道,他大喝一声,结结实实地接了许之年数道拳劲。那拳劲初起绵软,后力却是惊人,刘新虽勉力接下,整个人被打出去数米,凭借坚实的玄铁剑护体,这才没有伤了内脏。即便如此,他仍觉得全身经脉剧震,两只胳膊又痛又麻,不住地颤动。
“再吃我一拳!”许之年趁势而上,拳风更劲,眼看就要把刘新打得重伤吐血。陈克大惊失色,如魅影般忽地一闪,竟不顾生死,横在刘新身前。
“快住手!”段崖风大喝一声,袖中长剑飞出,在陈克身前急速旋转,画出一道圆盾,“砰”地将许之年的重拳挡了下来。
“你!”许之年暴跳如雷,说道,“身为掌门,竟然如此护短?!”
“许长老息怒。”段崖风收起长剑,微笑道,“我并非护短,只是这位侠士与我派素无瓜葛,却能不远千里赶来,禀明云羽之事,无论如何我等都应以礼相待。倘若这位侠士伤在我青鸾山上,传将出去,岂不让江湖上笑我青鸾派不懂待客之道?”
段崖风虽然语气平和,却句句厉害,许之年说他不过,只得狠狠作罢。
“哼!”刘新收起玄铁剑,借势说道,“我因帮助云羽探查往生堂之事,平白得罪了往生堂,落得被往生堂追杀。却又历尽辛苦赶到青鸾山上报信,人在江湖,谁还不遇到点难事,只因我耽搁了几日,你青鸾派竟将云羽之死怪罪于我?不知你青鸾派是太讲道理了,还是怕了往生堂,因故找我做个替死鬼,担下害死云羽的罪责?”
刘新句句诛心,说得青鸾派众长老哑口无言,刘新见这番说辞颇有效果,便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下山去找往生堂拼命,死在往生堂手中,正好不会坏了你们名门正派的名声,也不枉我与云羽兄弟相识一场,算是我报他救命之恩吧。”说罢,刘新扭头就走。
“侠士且慢!”段崖风朗声说道,“侠士深明大义,我甚是钦佩,你不远千里赶来报信,是我青鸾派无礼了,你且在我青鸾安心住下,我等定会竭力了却往生堂之事,绝不会让侠士孤身涉险。”
刘新的一番苦肉计,看得肖不平目瞪口呆,心想,这人如此机敏又诡计多端,陈克性格单纯,怎会和他成了兄弟?
“克儿。”段崖风说道,“这位侠士就暂住在你厢房之中,你要好生侍奉,万万不可怠慢!”
陈克大喜,当下回应道:“是,师父!”
众长老面面相觑,皆不做声,他们武功随强,但多年钻研武学,不谙世事,都不是心机深重之人,根本没有看出刘新的伎俩。许之年面色难堪,但段崖风话已至此,却也不好当众反驳,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