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峰山,相传乃是群妖墓场,群山跌宕,绵延数百里。山中森林密布,山谷幽深,多处终年不见天日,远远看去,漫山阴森诡谲。
陈克与王忠在玉峰山上来来回回寻了几个时辰,不见任何踪迹,不觉间已是夜幕升起。王忠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周围树木笔挺,枝叶繁茂,将天空密密实实地隔绝起来,只留下些许的缝隙,也不见一星半点的光亮。此时,陈克瘫坐在青草地上,身子斜倚在一颗如王忠腰膀般粗壮的树干上,浑身瘫软,没有力气。王忠心想,此时下山恐怕是不行了,这山林密布,白天尚且难以辨别方向,夜间行走恐怕更要迷失在茫茫山林之中。况且二人在这山上寻了一天,已是疲惫到了极点,哪里还有下山的力气?
“王大哥!”陈克叹了口气,满是疲惫地说道,“我真的是走不动了!”
“辛苦你了,陈兄弟”王忠见陈克这般模样,心中过意不去,歉意道,“这事本与你无关,却要牵劳你陪我到这山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克以为王忠误会他在抱怨,慌忙直起身子,说道,“随你进山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只是,只是.....”
陈克口拙,不知如何解释。王忠见他这样紧张,不禁一笑,说道;“你不必多说了,我也是累得走不动路了。在这山上转了一大圈,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王忠走到陈克身旁,“哎呦”一声,坐了下来,大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我们现在下山太过危险了,只怕是要在这山中住一宿了。”
听到要在这山中留宿,陈克有喜又怕,喜得是他们寻找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就此歇息了,怕的是这玉峰山实在是阴森恐怖,白日里与野兽搏杀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在这里住下只怕是要将性命提在手里,稍有不慎就要断送在这玉峰山上了。
王忠似乎看破了陈克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有我在呢!”说罢,王忠勉力站起身来。“咕噜,咕噜”一阵怪响传来,只见陈克尴尬的摸着肚子,冲着王忠讪笑道:“我,我饿了!”
说来也是,自昨夜镇上发生惨案以来,王忠一直紧绷神经,只顾得寻找凶手,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入夜时分,两人不曾吃过半点东西。想到这里,王忠更是歉意。可此时,这玉峰山上方圆百里没有人家,二人出门又急,不曾带出半点干粮,要如何填饱肚子,似乎成了一个无解的难题。
“唉?”王忠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起陈克,说道,“随我来!”
陈克原本瘫坐在地上,双膝酸软,两脚痛麻,被王忠猛地一提起,顿时只觉得两眼码黑,金星四射。还未立定身子,就被王忠大力拉着向一边跑去。
“哎...哎呦喂,王大哥,慢些跑。”陈克被王忠拉着,只觉得凉风在耳边呼呼而过,双脚被挟着来回倒换,踩在地面上,一阵阵生疼。
王忠也不顾及陈克的喊叫,带着他呼呼疾窜,不一会儿功夫,竟到了白天与那野兽搏斗的宽阔地上。陈克稳下身子,只闻见空气中夹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只巨大的野兽躺着地上一动不动——正是白日里被王忠击杀的那只巨兽!!!
“王大哥,你来这里说什么?!”陈克不禁心中一凛,似乎有所预感。
“我们把它烤了罢!”王忠笑道。
“这...这...这...”陈克虽然已经猜了个大概,但经王忠说出来,心里着实难以接受,想到那野兽白日里凶恶恐怖的面孔,陈克心中就一阵阵地发怯。
王忠兀自蹲下身子,拔出腰间的獠牙,正是白日里从这野兽口中生掰下的那根。说来可笑,本是这野兽娘胎里带出来的利器,竟成了取它性命、剖它躯体的弯刀,如果野兽能够知道会有这么一幕,恐怕是要气得活过来,再与王忠大战三百回合了!
王忠从野兽的肋间割下两块碗一般大小的肉块,伸到陈克面前。此时,开阔地上,月光笼下,两块肉带着血丝依稀可见。陈克对这野兽仍然很是忌惮,不禁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会不会有毒啊?”
王忠一愣,笑道:“哈哈哈,陈克兄弟真是太小心了。白天,我与它搏斗,血溅得我满身满脸都是,如果有毒,只怕这时候我已经像它一样躺在地上了!”说罢,王忠走到树林边上,隆起一堆柴火,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柴火点燃。片刻,只见红光荡然而起,王忠将两块肉穿上树脂,招呼陈克道:“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