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眼睛里满是单纯跟疑问,南尤也觉得这家伙绝对是故意在暴露自己的心声。
“一生禁制。”骑士王抬高下巴,刻意做出的居高临下的冰冷视线让南尤感觉下体一凉。
南尤:......
总而言之,今天的这个夜晚是糊弄过去了。
又好像没有糊弄过去。
左侧睡着的骑士王发出轻轻的均匀的鼾声。
右侧的卡斯特像一只被惊到的猫一样。
蜷着身子,身体弓成半月状,低着头,忐忑难眠。
顺带一提,骑士王是主动过来的。
完全没有给南尤拒绝的机会。
异常强硬地霸占了一半的床。
而卡斯特是在那之后,犹犹豫豫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嗯,我去客房睡。”
南尤这么说着,刚起身,结果下一秒骑士王的手就将其给摁了回去。
“别开玩笑了,分居就意味着感情破裂!”
尝试了好多次都没能挣脱的南尤,看着空空的天花板,轻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弯起眼睛,侧头看向骑士王。
“我们分手吧。”
“那我就可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宰了你了,我得到的新知识告诉我,抛弃女友的男人就该死。”
“我开玩笑的。”
南尤回过脸,看着天花板,心里两行泪。
“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只能睡在马厩里,这样柔软的,温暖的床还是第一次。”
卡斯特突然说,后讪讪地笑了起来。
“有一年很冷,我被冻掉了两根脚趾,但是因为太害羞了,就没有告诉大家,诶嘿..”
此话一出,不仅是南尤就连骑士王也沉默了。
可能也觉得无法想象吧。
被冻掉两根脚趾是什么概念,两人都有些想象不出来,只能大概想到那种画面。
寒风紧吹,大雪不停的冬夜里,一个小女孩儿蜷缩在马厩里,被冻的瑟瑟发抖。
直到身体被冻得失去知觉。
而这样寒冷的夜,在卡斯特十六年的生活中每年都会到来,每年都会持续不下三个月。
或许是有些于心不忍,霸占了一半床的骑士王向外靠了靠,给里边的两人留出了些许空隙。
过往的经历,任何安慰的词句都无法弥补或是改变,南尤深知这一点。
“以后,为自己而活吧,不论别人说什么。”
思考了许久,南尤也只说出了这样苍白无力的陈词滥调。
“嗯。”
卡斯特小声地应了一声。
安静了大概三秒钟。
“男友先生,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
不等南尤回话,另一侧的骑士王先一步地拉起了南尤的左手。
因为知道南尤大概率不会拒绝。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能厚此薄彼!
她的待遇,自己一样也不能少!
......
一边很硬像一块石头。
另一边...
照射进来的太阳光,与左右侧的不适感迫使南尤睁开了眼睛。
左侧,骑士王的盔甲分外醒目。
这家伙竟然穿着铠甲睡觉!
怪不得左手被握的生疼。
至于右侧,卡斯特正睡得香甜。
十指相扣,扣都扣不开。
宽松的体恤下柔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但是却毫无想法。
虽说没有妹妹,但是南尤却觉得如果有妹妹的话大概就会是这种感觉。
在南尤胡思乱想的时候,定下的七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
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卡斯特发出一声呓语。
骑士王也在同一时间醒来。
起床起得晚是因为卡斯特。
刚刚踏上巡礼之途的遭遇之类的,小姑娘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一直到两点钟。
“你要牵也可以,但是下次能不能被穿盔甲了?我的手都要骨折了。”
南尤甩了甩左手,撇着嘴角吐槽。
“抱歉,我做到了打仗的梦,下意识地...”
南尤眼角一抽。
“我总觉得跟你一起睡觉很危险,说不定某天就会被你在梦里砍死。”
即便是妄想人物,但是带给自己的触感,疼痛都是真实的。
如果被杀的话,可能也会死。
虽说那些在外人眼里还有监控里都是自身造成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