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莫要小看侄儿,侄儿曾于洛阳一人杀数十溃兵而不受以伤,也依屯骑营的操典操练过,有何不能杀敌?”
关羽颇有些震惊,毕竟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在洛阳时,霍昭才不过八九岁而已,就能杀死数十溃兵,又依屯骑营的操典操练过,或许寻常军士已不是其敌手了,便言道:“昭儿甚勇,但仍需记住,不可逞一时之勇,待安定下来,我便授你春秋。”
“谢叔父教导!”
关羽见此处离平丘已然不远,便与霍昭乘马慢行,却不料迎一着玄衣的壮汉纵马前来,关羽一见来人,便认出来人是自家三弟张飞,便也打马迎了上去,口中高呼:“三弟!三弟!”
张飞前来,乃是在营门出接到了孙乾并两位嫂嫂,听闻自家二哥就在后面,便怒发冲冠,骑上马,便打马出营,全然不顾听见帐外动静赶出来的刘备呼喊,直奔关羽而来!
张飞此时见关羽迎上前来,便将手中长矛紧握,直刺关羽而去;“逆贼看矛!”
一矛刺出,幸亏关羽眼疾手快,一把将长矛握住,张羽正欲发力将长矛抽出,而关羽不愿让张飞将长矛抽出,两人便在那相互使劲拉拽长矛。
关羽本以为张飞乃是为与自己切磋气力,定睛看去,却看到张飞奋力欲将长矛抽回不禁问道:“三弟,我乃关羽呀!”
张飞却是怒喝道:“我晓得尔是关羽,今日我非关羽不杀也!”
“三弟,难道忘了桃园结义了吗?”
“汝即无义,还有何面目前来与我相见!”
“我如何无义?”
“汝背了兄长,降了曹操,封候赐爵,今日又来赚我,我决与汝拼个死活!”
关羽刚呼出三弟二字,又觉手中长矛上的力气又增,来不及多说,也只能使力稳住,这才言道:“三弟,有所不知,我一时难以说得清楚,我身旁这少年乃是卫兄外甥,贤弟不妨去问!”
张飞闻言对霍昭打量一二,又听二哥言是卫平外甥,这才问道:“汝可是卫兄外甥霍昭?最好如实回我,不然我便将你一矛戳死!”
霍昭这才有机会开口道:“先祖冠军景桓也,父北军步兵营部曲督安,王国之乱时死于王事,后得舅舅养于府上,张叔父且容我道来,关叔父前番因徐州之乱,不知皇叔与叔父你的下落,不得已这才委身于曹营,前些日子皇叔书信,亦是由我亲自送往叔父手中,叔父这才得了皇叔消息,特不避险阻,护送皇叔家眷来此,张叔父休要错怪了叔父。”
“哼,忠臣宁死而不辱,大丈夫岂有事二主之理?”
关羽闻此言红了眼睛,哭道:“贤弟屈煞我也!”
张飞见此,观关羽神色,便信了几分,又听见身后有军士赶到,有人喊道:“翼德,翼德,勿要伤了云长啊!”
来人正是刘备,刘备前番刚出大帐,便看到张飞怒气冲冲的骑着马冲出了大营,待见了自家二位夫人,又见了卫平的妹妹,便急忙带着人马追了出来。
待临近时,便急忙下马招呼翼德停手:“翼德,且停手。”
关羽和张飞急急下马,不待关羽言语,便被刘备一把抱住,待刘备放开,关羽眼含热泪哽咽道:“大哥,我们这一别真的是太久了!”
兄弟二人相视无言,又唯恐让兄长(弟弟)笑自己乃是丈夫,何故流泪,便默默拭去泪水,张飞却是言道:“大哥,二哥前番投了曹操,恐是来赚我等啊?”
刘备听得此言却是哭笑不得,只得为张飞解释道:“若是你二哥要来赚咱们,为何不带军士啊?你啊,性子太急,你嫂嫂并卫兄之妹与你分说,你却一言不听,便纵马来刺云长。”
张飞先前便觉得关羽不似前来特意赚他,又被霍昭连着兄长解释一番,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自家二哥,张飞惭愧道:“二哥,是翼德对不住你。”
关羽也不多说什么,也是眼含热泪一把抱住了自家这傻三弟,刘备也是一把拥住关羽、张飞,三人皆是机动万分。
随后关羽起身,指着霍昭向刘备道:“大哥,这便是霍昭侄儿,卫兄的外甥,前些大哥的书信,也是由他送到我府上,若非如此,我还未能知大哥在袁绍军中,霍昭侄儿一路随我护二位嫂嫂车架一同来此。”
霍昭闻关羽向刘备所言,随即便拜道:“刘伯父,霍昭拜见伯父!”
待霍昭行过礼后,刘备便上前将霍昭扶起与关羽笑道:“这几月卫兄常在为兄耳边念叨自家外甥如何了,他不在家,不知自家外甥可有好好读书,这回啊,待卫兄回来,我便要笑一笑他了!”
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骑马走在前面,霍昭跟在后面听其交谈。
“唉,去那袁本初之地,不知该悔还是该喜?”
“大哥何出此言,若不是大哥你从河北送信于我,我如何能知大哥消息啊?”
“唉,若不是宪和指明,我还不知该如何保你?”
“大哥这是何意,可是袁本初要杀我?”
“那日,我依宪和之言,往袁本初大营去,我先与袁本初说,刘景升镇守荆襄九郡,兵精粮足,当当与他相约,共破曹操!”
“袁本初却言,曾遣使约其攻曹,无奈他刘景升不肯相从啊。”
“我又言刘景升与我乃是同宗,若是我去说降,必无推阻之理!”
“若约他刘景升一同攻曹,胜刘辟多矣!玄德公,可即往说之!”
“我闻他袁本初说此言,便说道,‘如此,我欲今日前往。’可这袁本初又说近日听闻云长你离了曹操,欲来河北,我必杀之!以雪颜良之仇,报文丑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