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星舟怒吼只见,厚背砍刀上带起了滚滚的血色蒸汽,蒸汽与刀气混合,在被张星舟以意识融合成了一头巨大的血色雄狮,扬天长啸怒吼。
血狮睁开霸道的眼眸,向叶潇猛冲了过来,挟着滚滚蒸汽。
叶潇眼神略显凝重,这一招倒是隐隐出了叶潇的预料。原本以叶潇的估计,张星舟的实力已经过了普通的年轻一辈职业者,可以说是过了三流强者,稳稳的立在了二流强者这一波里面,但是离自己这样站在二流巅峰的职业者还有一些差距,但是如今他使用的战车秘术倒是弥补了这一缺陷。
看来自己的那些个大招,还是得放出来一个才可以啊。
叶潇轻轻的扭了扭手腕,两股剑意如同两条螺旋带升腾了起来。
今夕是何夕?晚风拂柔荑。
浅浅月色下,她坐在竹椅上,细细缝着儿女们的衣裳,窗棂边,搁着一块残破的木浆。
今夕是何夕?灿星照华庭。
曳曳烛火中,他倚在朱门旁,远远望着天边江水起伏,火光中,映着一根枯朽的树枝。
她出生便无名,被人叫了大半生的摇船娘,她也就渐渐不在意自己有无名字,只记得自己摇了半生的船,然后嫁了一个男子,生了一双儿女,再有的,就是遇见了一位公子。
嫁人,儿女,摇船,还有那位公子,这就是她的一生,她的所有。
而他,出生便是贵胄,被人叫了大半生的公子,他也就渐渐不在意那些叫他公子的人,只记得依稀有那么个给自己摇船的小娘,泛舟时为他吟了一诗,说山中有木,木上有枝,思君问君知不知。
很多年过去,他还是那个他,身份尊贵,丰神俊朗,只是再也没来乘过她摇的小船。
而她,也还是那个她,本来就只有那条小船,现在不过多了一双儿女。只是她,再也没有忘记那个公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问君相思不相思?
只恨此身无双翼,昨夜星辰恰似你。
花开一季,碾作尘泥。
豆蔻几年?却误佳期。
月色下,摇船娘的小儿子眨巴着眼睛。
“娘亲,我想听你讲故事。”
摇船娘微微一笑,轻拍着小儿子的背,娓娓道来。
“从前啊,有位摇船的小娘,有一天,她碰到了一位高贵的公子,与他同舟。”
“那公子啊,身份尊贵,长得也俊朗,摇船的小娘就一边摇着木浆,一边偷偷的看他。”
“她听那公子说春秋逸事、说雪月风花她听那乘舟的才子奏起靡靡的乐曲。”
“她陪他,同游风雨亦同舟。鱼儿水中游,喜鹊叫枝头。”
“摇船的小娘啊,心中暗暗的喜欢公子,却因为身份卑微,不敢表露心思。听到那随之而起的乐声,摇船娘也就跟着一起唱,唱着公子,唱着小娘不敢表露的心思。”
“公子听到了小娘的歌声,却听不懂小娘唱的意思,找来了才子翻译后,终于是知道小娘的爱慕之情。当即便扶住了小娘的肩头,为她披上秀丽的绸缎。”
“那公子啊,后来就走了。那小娘啊,嫁了个男人,生儿育女,也不再摇船了。”
她轻拍着小儿子的背,看着他入睡。
月色倒映出她的眼角的皱纹,或许是因为岁月不饶人,或许是因为思念心中的那人。
半夜里,她又被女儿的哭声惊醒。
她点了根残烛,火光映照着女儿的青丝。
“乖不哭,娘亲给你唱歌。”
她轻抚这女儿的秀,轻灵温润的嗓音在烛光中响起。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一年,她所在的小城张灯结彩,满城鞭炮声,满城喜庆。
家里的男人告诉他有位公子大婚,只要挂了灯笼,都能领到铜钱。
她走到门口,挂上那喜庆的大红灯笼。
不远处的街边,走来一匹白马,一行人。
敲锣打鼓声中,公子坐白马,一如当年,丰神俊朗。
她站在街道边,挂着灯笼,也一如当年,远远看着公子。
她心生惊喜,百转千回,叫了那一声“公子”。
她眼角噙泪,唱起了当年的曲子。
曲子被淹没在鞭炮声中,他,看不见她。
也听不到她的心声了。
她唱着小曲儿,送他远去,看他为娇美的新娘盖上凤霞,与他的新娘携手同游。
她唱着小曲儿,声音越来越他听不见。
“山有木兮木有枝,问君相思不相思?”
“真好,又能见到你。”
“我虽然不能与你策马同游,但曾与你风雨同舟。”
“我虽然不能与你缘定终生,但可以为你相思一生。”
“我虽然不能做你的新娘,但可以,看你成为别人的新郎。”
多情总被无情误,
世间最多,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