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你了,你回来了啊,哥哥。”
男孩仰着头说道,他右眼处戴着黑色方形眼罩,左眼中是一颗如流火般的黄金眸子,不怒自威。
路明非脸上极其精彩,这还是个中国老乡!
不对,该死,我是疯了吗?
路明非用手掌根拍击着脑袋,果然那顶矿工帽不见了,接触到的是冰冷湿漉漉的头发。
他想这是不是‘二虎流·奥义·慿神’带来的后遗症,致使自己幻想分裂出了另一个弱小人格。
“小朋友,回家找妈妈去好不好?”
路明非想了想对男孩说道,这种情况问题说小不小,说大很大,万一自己真人快打时候犯病了岂不是非常危险!
“?”
男孩似乎呆了一呆,就像难以置信听到了如此答复,于是大声说道:
“我叫路鸣泽,你弟弟啊,哥哥你忘啦!”
路明非想是自己病的不轻,恐怕很难治好,这会是得自己去拍《瓦尔登湖》了。
路鸣泽他昨天才见过,俩人睡一个屋,有着经典的青春期男性激素分泌旺盛的表现:
毛发掉的多,脸上长痘痘,喜欢摸脸照镜子,没事就对着电脑发呆,哦,好像是等着一个网名叫‘夕阳的刻痕’的妹妹的信息。
眼前这个男孩简直跟‘路鸣泽’这个名字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凑不到一块去。
“乖哈,哥哥这会没功夫陪你玩,等过三四十年我登顶世界第一,充分享受完大好人生后再来找我吧。”
路明非屈着双腿微微下蹲,湿着手伸手进雨伞中,狠狠把男孩的一头精致打理、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揉得乱七八糟。
男孩那只单眼睁得大大的,什么威仪、风度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小孩子气的童稚浮现,眼里还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委屈。
他一下就把路明非的爪子打落,然后一蹦跳起,用伞面给后者糊了一脸雨水后还狠狠踢了一脚踹在膝盖,然后头也不回‘蹬蹬蹬’跑了。
……
“路明非!路明非!醒一醒!”
眼前的灯光亮得简直要瞎掉,路明非被晃得七荤八素,冷冷的雨水在脸上胡乱拍着,其中还夹着几颗硕大的唾沫星子。
“别摇了别摇了,再摇要吐了。”路明非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芬格尔立即松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下一秒,路明非向后面直直倒去。
“诶!”芬格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两人像个倒立的圆规,旋转半圈后狠狠撞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
两人找到一颗树一同靠着休息,刚刚那一下撞的着实不轻,却也把路明非撞清醒了。
“没逝。”芬格尔捂着汨汨冒血的鼻子,闷声回道,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什么?”路明非正用手接着从树干流落的雨水,喝了一口后不解其意问道。
“我在想要不我们回去吧,这5点学分跟小命相比,一点也不重要。”
芬格尔单手挥斧,一条盘踞在头顶树枝动弹不得的矛头蝮在恐惧中就断成三截掉了下来。
“哈哈,师兄你真会开玩笑,这都是小事、小事。”
路明非讪讪一笑,似乎觉得真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站直了身体,食指中指相并,对准了芬格尔。
“你要干、干什么!”芬格尔吓的猛然一缩,手中的斧子差点掉地上,
“同门相残呐!同门相残!校长救我!”
“稍微有点痛,忍忍就好,很快的。”
路明非宽慰道,逐渐运气,手指尖端凝出一个小小的气旋,微不可见。
其实他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以现在的脱力状态用出此招还是有很大风险,但来都来了——
“嗬!”
“吭!”
“哈!”
迎香!合谷!曲池!
路明非飞速连点几个穴位,在独特的手法加持下,不出意外的话,有疏风排淤血,镇痛止血的效果。
“痛啊!!!好汉饶命!”芬格尔鼻血流的更欢了,“我再也不说要回去的事了!”
“搞错了,再来!”路明非不肯放弃。
夜雨滂沱,万顷密林深处传出阵阵惨叫,若有闻者,定落泪掩面,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