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过招呼后,王禹神色一正,指着躺在地上断臂重伤的李铁,询问道:“程缉卫,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家就住在这条巷子里的六户,早上我刚出门准备去上值,便碰到了此人鬼鬼祟祟地从五户出来。我察觉到不对,便与其虚与委蛇……将其斩下一臂后,我已经进入五户人家探查过了,一家三口皆被他凌虐致死,连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都没放过,死相凄惨!”程境凌对王禹简单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而随着程境凌的诉说,众人看向李铁的目光也由漠然变成了不屑和愤怒。
而随着程境凌讲完,一名布衣缉卫有些犹豫地道:“这作案手法,怎么像是…”
“恶血淫魔盖亚军!”王禹接过话斩钉截铁地道。
说完,王禹便走进了赵家院子,去查看作案现场。等他再出来时,看向“李铁”的目光更狠厉了几分,点头确认道:“没错了,这作案手法,就是恶血淫魔盖亚军。此人心理极度扭曲变态,专挑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动手,最爱在男子面前淫其妻女,最后再将三口全部虐杀。据说此人已经是神桥巅峰修为,且身手矫健轻功了得。多亏了程缉卫身手不凡,今日若换成其他布衣缉卫在此,恐怕不仅无法制住他,还要被他给反杀掉!”
对于王禹的说法,四周其他几位布衣缉卫皆是一脸赞同地点头,丝毫没有被小觑的不快。
恶血淫魔盖亚军的名头他们是听过的,别说布衣缉卫,恐怕就连铁衣缉差都有很多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自王禹众人到场,一直未说话的盖亚军却是忽然有气无力地冷笑道:“神桥巅峰?老子已经炼血了!没想到会栽在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杂种身上,一名布衣缉卫,竟然是炼血境,呵呵,呵呵呵…”
盖亚军神经质地笑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程境凌,宛如要将目光化作刀子在程境陵身上割下肉来。
也难怪盖亚军不甘心,今天但凡程境凌是一名铁衣缉差,他都不会如此掉以轻心。他的身法很好,如果小心一点拉开距离,就算被偷袭受伤,扭头跑的话程境凌也追不上。
但他错就错在,没将程境凌这个小小的布衣缉卫放在眼里,想要戏耍他一番,最后却将自己搭了进去。
“什么?炼血境!”
听到盖亚军的话后,王禹等人皆是一惊,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程境凌。
程境凌则是盯着盖亚军,嗤笑道:“炼血?不不不,我不过是神桥罢了,还没有突破到炼血境。可能是你太垃圾了吧,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发现你原来是个炼血境啊。”
“你!不可能,你不是炼血境?你个杂种别不敢承认!你绝对不是锻体境!绝对不是!”
杀人诛心!听了程境凌嘲讽的话语,自受伤倒地后便一直面露漠然不屑的盖亚军神情一变,愤怒地瞪向程境凌,怒声嘶吼着,就连煞白的脸色都涌起一抹潮红。
对于一名武者来说,程境凌的话无异于最大的羞辱了。
“我真的不是炼血境啊,你太弱了也怪我?”程境凌一脸可惜地摇摇头,继续气盖亚军道。
王禹生怕程境凌直接给他气死了,见状连忙摆摆手,示意几位布衣缉卫们道:“将他抬走,带回卫里面去!先找个大夫给他治治伤,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是!”
几位布衣缉卫一拱手,最后看了眼程境凌后,便一起带着重伤的盖亚军走了。
王禹对着程境凌嘱咐道:“那程缉卫你就在此稍等片刻吧,一会应该还会来人,让他们勘查保护现场,我便带着盖亚军先回卫里了。放心,等回到卫里后,我一定如实禀报。”
“王缉差的为人,卑职自然是放心的。”程境凌拱手笑道。
众目睽睽之下,程境凌倒也不怕王禹把人带回去后吞了自己功劳,毕竟他也算身后有人。
等王禹带人走后,程境凌又回到了白芊芊家。
此时白芊芊正坐在院子中暗自垂泪,不过状态比刚才要强上不少,不再是随时要昏厥的模样了。
程境凌站在旁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导,只能默默地陪伴着。
不一会,又来了一队人,都是看到飞云引后赶来的。
程境凌如刚才一般将案情复述了一遍,并将几人留下看守保护现场,等待仵作和推尸人到来。
程境凌虽然刚刚入职缉武卫没几天,但他入职当天便暴打铁衣缉差的事让他名气不小,众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他。
在知道他将名声赫赫的恶血淫魔盖亚军都抓住了以后,对他的态度都十分客气,他安排的事也都没有抗拒照办了。
又过了一会,巷外由远到近地传来了一阵马蹄奔腾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还在暗暗想是谁如此猖狂竟敢当街纵马。
紧接着,便见一匹骏马在巷子口前蹄高抬,嘶鸣着停下,而后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人。
程境凌定睛一看,这不是王蛇吗?
“蛇哥。”程境凌迎上前去,打招呼道。
骏马因为太过高大,牵进巷子中反而不方便,所以王蛇直接将马拴在了巷子口。接着对程境凌点了点头,面色肃然地扫了站有不少人的赵家一眼,声音沉重地道:“境凌,是赵哥他们一家…?”
“嗯。”程境凌点了点头,确认道:“一家三口,包括幼女,全都被盖亚军那个畜生给…”
王蛇与赵家也算老相识了,以前古今来是银衣缉事的时候,王蛇在刘胜手下当布衣缉卫,一伙人便经常去留香坊吃饭。
后来刘胜死了,古今来退隐,王蛇依旧每次路过西八街的时候,都会去留香坊吃一口。
进屋转了一圈,看到了赵家三口的惨状,特别是赵晓琪…
王蛇出来后靠在墙边沉默了良久,才握紧拳头恨恨地道:“境凌,你不会把那个畜生直接砍死了吧?”
程境凌摇头道:“砍断他一只手,不过我给他止血了,只要送回去得及时,就死不掉。”
“那就好,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王蛇接着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道:“对了,白姐呢?她也很伤心吧?”
“在她家院子里呢,止不住地哭。”程境凌朝着白芊芊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王蛇拍了拍程境凌的肩膀后,便进了白芊芊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