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各项指标非常健康。”富山雅史说：“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决定对你做一次心理辅导。”

路明非平静 道： “好的，每个人心里都有点病，说出来好受很多。”

路明非不讨厌心理医生，但他讨厌精神病心理医生。

因为这会让他想到g的心理测试智力问答。

心理测试问答是以哲学的方式张开的，理解起来一旦错一步就可能会被判定成有病，然后被关起来。

当初路明非因为初来乍到不久，古神g对自己很有兴趣，进行了这个心理测试，顺带以此为理由暂时打消了生命之神托丽尔拉出来自己的想法。

后来发生了什么，路明非忘记了。

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然他不可能忘记的。

路明非平静坐在了椅子上，听着富山雅史复述曾经的事情。

“上一位‘S’级新生在大二下学期吞枪自杀了，后来我们才设置了心理教员的职位。”

“他为什么吞枪自杀？”

“因为成绩太优秀了，钻研龙类典故的时候陷入了某些哲学上的思辨难关，一时没解脱出来，就吞枪自杀了。”

富山雅史手做枪状，对着自己的嘴来了一下。

动作很幽默，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这一瞬间，他就像是多年未见和你开玩笑的老友，而非一个死板的心理医生。

“好吧，我知道了。”路明非道：“我们开始下一个目标吧。”

富山雅史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手提箱，“我来这里要对你做两项辅导，一是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二是解惑，你所有的问题我都将为你回答。”

“这两件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地从学院档案馆里借来的。”

揭开层层泡沫后，路明非看见了一片黑色的鳞，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呈现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相比起恐龙怪物鳞片，这东西明显像是是打蜡油一样。

“捏一捏。”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用两根手指捻住鳞的两侧，质感有点像钢，冰凉坚韧，但重量却很轻，像是塑料。

这时候富山雅史把一件东西塞进他的手心。

路明非一摸，竟然是一把手枪。

“沃尔特PPK，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装备部的人对它做过一些改进，你现在可以用它对鳞片射击。”富山雅史把鳞片放在窗台上。

“这算是私有持枪吗？”路明非不解。

美国是允许私人持有枪支的，但那需要非常严格的考试，并且枪的价格也不便宜。

法律上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把枪械交给一个未经考试的大一学生，但他们就这么轻易地把手枪拿给了自己。

就像是在说：“哦，我的朋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们学校，这玩意人手一个，就算是食堂大妈随时也把它揣着兜里，在有人插队的时候，你就可以自由开火，将他踹到一边，让自己没有多余的烦恼。”

在我们学院，你可以尽情享受枪击的快感，和同学们来一场友好的真人CS！

“没关系，如果你通过了3E考试，你的入学证上会有持枪合法证明的。”

富山雅史解释着，“你现在可以尝试射击练习，日后对你的学业有帮助。”

“朝这块龙鳞射击吧。”

“我想，我可能瞄不准……”

“别担心，射击就好了。”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教授捂住耳朵。

路明非点头，他握枪的姿势看起来像个接触没多久的新手，让人看起来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单手将其举起，对准鳞片，冷静地开了一枪。

轰然巨响，PPK的后座力很大，路明非以整个人都要即将跌倒的架势退后坐到了沙发上面。

他演得很像，对方应该看不出来什么。

这把枪的后坐力是普通枪的1.5倍，正常人用这枪就宛如端着轻型狙击枪直接射击，没扭伤都算是好事情。

“原来他不是那种体力优秀的学生!”

富山雅史惊讶的出声在他耳边响起，“也许我该拿把普通的左轮过来。”

“你这枪是设备部改造过的么?嘿，那些疯子改造过的东西就不要轻易拿来试了!“古德里安教授一叠声地埋怨。

“一时有点好奇，是把好枪，虽然未必能一枪轰爆龙眼，不过估计能在四代种五代种身上留下点痕迹。”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脸上保持着平静，观察周围的情形。

第一眼是古德里教授写满关心的脸，第二眼是富山雅史手中晃动的黑色鳞片。

完美无缺的黑色鳞片，没有任何东西在它的表面留下痕迹。

路明非有绝对把握，他刚才一枪命中了鳞片中心。

他以前不是个体能出色的学生，但是在军训里却是罕见的十枪一百环的学生，教官都被这个不起眼的家伙耍得一手好枪惊呆了。

这龙鳞的硬度未免过高，也不知道当初的古人类怎么战胜它们的。

“这就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中国XJ楼兰古城发现的，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是他发现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片东西，所以把它从中国带回了欧洲。在欧洲有人把它认了出来，那个人叫梅涅克·卡塞尔。”

富山雅史把鳞片擦拭干净，装回手提箱里，“这可不是什么高科技制造的特殊的材料，目前的技术，即使是纳米技术制造的合金也无法在这一次射击下完好无损。”

“那接下来呢，还有什么东西？”

路明非知道，自己有唯物主义人设，所以需要遵守规则。

卡塞尔对他的资料调查很齐备，可能包括某些小细节。

富山雅史开启了第二只手提箱。

一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路明非的面前，就像是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标本的那种瓶子。

路明非平静的脸上开始显露出震惊，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那模样，仿佛颠覆了以往的三观，整个世界观都被重塑了。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容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蝎的动物，黄白色的，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中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飘拂，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