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李自敬闻言大惊,三十军棍下去,受点伤还没什么,可作为后营的主官,被一个后起之秀,当着全营的面杖责,他的权威也就碎掉了,日后莫说是想什么夺权了,在后营待下去都是个问题了。
听到要杖责李自敬,亲兵们都惊呆了,那可是闯王的弟弟啊,哪里能说打就打?
“闯王赐我刑杀之权,难道尔等认为是儿戏吗?若再不动手,视为不遵军令!”李炎厉声逼喝道,看着发愣的亲兵,他祭出了李自成的赐剑。
亲兵们知道李炎当真做的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拱手应命,然后前压住死命挣扎的李自敬,扒掉衣裳裤子,拉出了军帐。
伴随着亲兵擂鼓,后营有些脸面的人全部集合了起来,当着这些人的面,亲兵们照着已经被捆在捆着的李自敬的屁股招呼了起来,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碎掉的还有李自敬的尊严
“杀了刘显,杖责李总管,闯王那边该怎么交代啊”张洪看着被打的李自敬,颇为担忧的询问道,李自敬、刘显他是一点不同情,自己作死罢了,可李自成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杀了就杀了,闯王那边我自会去交代”李炎似乎并没有很当回事“不过,还要劳烦张兄据实报,向闯王讲明实情。”
“放心吧,都监的作为俺看在眼里,自会为都监辩解一二”张洪拱手道。
“这倒是不必,若是让闯王觉得我有结党之嫌反而不妙”李炎连忙拒绝。
张洪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李炎的讲法。
次日,闯军大帐。
李炎闹出这般大的动静,第二日整个闯军都知道了,李炎杀了刘显,杖责了李自敬,对于这般头铁的人物,闯营中人不佩服是不可能的,真是牛啊,杀了刘宗敏的侄儿,又打了李自成的弟弟,这怕是三头六臂才够砍啊。
军帐之中,李自敬趴在担架,眼睛已经哭肿了,刘宗敏一脸杀气的站在一旁,顾君恩则依然老神在在的站在李自成左手,闯军一干将领也都在,不过神色之间对李自敬的遭遇都颇有揶揄之情。
李自敬也不是个多讨喜的人物,毕竟军汉都是喜欢杀伐果断的人,而这种优柔寡断的人物,自然不讨喜。
“行了!别哭了,有没有个男人的样子?”李自成坐在帅位,语气不善的骂道。
“二哥,你要给俺做主啊!”李自敬带着哭腔说道:“那李炎当着后营的面杖责俺,这后营之中,俺是没脸面再待下去了!请二哥杀了那厮,为俺和刘押粮讨个公道。”
李自成并没有说话,锐利的眼神盯着李自敬若有所思。
“掌盘子!刘显是俺的侄儿,当初也是您的亲兵,如今被不明不白的杀了,怎么能没有个说法?李炎那厮太过狂傲,必然不能为俺们所用,当下便应斩草除根,若是让他投了明廷,必为俺们大敌啊!”刘宗敏也恨声说道。
李自成依然不为所动,只是转向顾君恩问道:“顾先生怎么看?”
“书生意气还是太重,仍得历练一番”顾君恩淡淡的说道,看不出一丝神情的波动。
“去你娘的书生意气!这狗厮杀了俺侄儿,也叫书生意气?姓顾的,俺看你跟那李炎就是一伙的!”刘宗敏闻言破口大骂,书生意气这个词不觉得用烂了吗?
李自成却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话,突然门卫来报:“闯王,李都监背负荆条在营外请罪!”
负荆请罪啊,闯营一干将领都一愣,顾君恩也是眼皮一跳。
刘宗敏则是暴怒了起来,手按刀柄,嘴里恨恨说道:“奶奶的,还敢来,俺这就去砍了他!”
“住手!”李自成见刘宗敏要冲出去,立马喝止了他。
“李都监何错之有?速速去掉荆条,让他进来!”李自成居然笑着说了起来。
不多时,穿着麻衣的李炎便走了进来,甫一进来便跪在了地,将李自成的赐剑高举过头,口中朗声说道:“属下贸然而动,杀了刘显,杖了李总管,伤了闯营的和气,特来请罪,这是闯王赐剑,无颜再执,一并差遣俱请辞之。”
李自成见李炎这般低姿态,倒是难道笑了出来,开口问道:“李都监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擅杀属官,杖责闯王亲弟!”李炎朗声说道。
李自成闻言佯作愤怒的说道:“你是说俺是那般任人唯亲的人吗?”
“属下不敢!”
“不敢还跪着干什么?起来!俺赐你宝剑,就是让你专断刑杀,刘显此人虽然是俺的救命恩人,但屡次犯禁,难道不该杀吗?杀了便杀了,何必来这里负荆请罪?”李自成虎目圆瞪,厉声呵斥道。
只是这呵斥的内容,让所有的人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