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州牧府后院。
一个月了,还是那张木纳脸,王琦打开门,前去“释放”州牧大人。
惨啊!
为州牧大人送饭一个月,跪下重复解释一个月。亲眼看着州牧大人,一日惨过一日。王琦那张木纳、古井不波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忍与心疼。
“主公!”王琦叫道。
刘备恍若未闻,继续在头发中寻虵子。
王琦两行清泪流出。
漆黑“发亮”的脸被乱发遮着,脏污的长发,脏污的外衣,脏污的赤膊,脏污的裤脚,还伴随着一阵恶臭,一切乞丐的特色主公都具备。
低着头,靠墙坐着,看不出任何表情。主公,是在沉思,在回忆,还是在后悔,一切都令王琦费解。
王琦碰了碰刘备的肩头,动作很轻,很温柔。
“主公,您受苦了!”
刘备有了动作,转过头来机械地说:“该吃饭了吗?摆上吧。”
王琦扭过头,快速擦掉泪水,稍微提高分贝,说:“主公,一月之期到了,您可以出去了。”
刘备露出恍惚的神色,眼里稍有些亮色,说道:“木纳,可以再说一遍吗?”
“主公,一月之期到了,您可以出去了。”
“再说一遍!”
“主公,一月之期到了,您可以出去了。”王琦用尽全身力气。
哗~
刘备豁然起身,眼里泛出精光。
郝仁,你的死期到了!
那个天潢贵胄又回来了。
刘备扭头看了看刘璋的灵位,而后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卧槽!是我眼花了吗?为何州牧府中还有乞丐?”卫士甲问道。
“俺、俺好像也看到了,还有臭味,是个乞丐。”卫士乙确定。
片刻后,郝府门外。
刘备咬牙切齿地盯着郝府二字,驻足良久。
嘭!嘭!嘭!嘭!
“谁啊!狗日的,敢砸郝府大门,不想活啦?”
宋忠一边开门,一边骂道。
刘备不理会恶仆,直接往里闯。
“我打~”
“啊~”
宋忠绕前,一脚将刘备踹出门外。
“哪儿来的臭乞丐,竟敢在郝府撒野!你当我金牌护院宋忠是个摆设?”
卧槽泥马!郝仁,你个牲口,连养的仆人都是牲口。你给我等着。刘备爬起来,继续往里走。
“靠!还来?我打~”宋忠手脚并用。
哎呀~啊呀~
“宋忠住手,老子是刘备!啊~”
“我备你妈的头,老子还是天子呢!”宋忠没有停手。
“啊~宋忠,你仔细看。”
刘备抹起头发,用袖子使劲擦擦脸上的污泥。
靠!还真的是。
扑通,宋忠跪了。
“州牧大人开恩,小、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小的罪该万死。”宋忠吓尿了。
嘶~
“等会儿再跟你个狗日的算账!”刘备说完走入郝府。
“没天理啊!这能怪俺嘛?实在是这个造型太让人误会了。”
身后传来宋忠的嘀咕。
受了一个月的非人折磨,刚来到郝府又被恶仆殴打,刘备怒火冲天,直奔郝仁房间。
哐当~门,卒!
刘备一脚踹开房门。
嘿儿呼~嘿儿呼~
望着做着美梦,正流口水的郝仁,刘备懵了。
郝仁,你他娘的是何方妖孽,如此动静,你竟然还能睡着!老子服了尤。
“姓郝的,给老子起来!”刘备大喝。
嘿儿呼~
卧槽泥马!
“姓郝的,你给老子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