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六家店她现在可是有30%的份额,如果效益好,她又可以回到以前轻松的生活了,就算没法吃分红,中间也学到了技能和经验,以后求职也有一些底气。
杜欣可和沈力学习了三天,对于投放线下广告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次空谷幽茶要投放的是:开业的十一家店附近的商场大屏和公交车站台,还有几个电梯。
本来作为甲方,应该是广告公司业务上门的,对方看雾行只是个小公司,而且只在零散的地方投放三天,一个小单子也便不上心了,只在线上沟通。
杜欣可觉得还是有必要面对面聊才能把事情说清楚,她也去广告公司看看,熟悉起流程,也算是增长见识了。
十一家店分布在西洲市各个方位,杜欣可挑了四家广告公司拜访,知易行难,原本以为轻轻松松,现实却是漏洞百出,约好的业务员开会的,有事的,刚出去的,各种各样,找地方找错的,C栋直接去D栋的,敲门后异常尴尬地道歉。
第三家谈完已经19点了,杜欣可想着最后一家或许得明天了,打电话商量明天时间,对方却回复她:现在尽管过去,今天要加班到22点。
杜欣可在寒风中打车,她原本开的那辆已经还给前夫了,最早买的两居室是写的两人的名字,离婚分财产时,房子只能分一半,就商量把写她名下的车划给前夫,她要房子。
车是豪车,购买时的价格比房子价格都高,整车换一半的房子看似不划算,却也是无奈之举,她必须要个能居身的地方。
车购买时很贵,卖却打很多折扣,豪车只要不卖就不贬值,面子是值那些多钱的。
没有车的杜欣可感觉到了诸多不便,以前去哪直接到地下室开车就行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现在不行了,必须得直面寒风。
在坐公交还是打车间犹豫片刻,杜欣可选择了打车,不想让对方等太久。
20点多,办公楼里还亮着很多房间,这就是普通打工人的常态吗?
原来听别人抱怨生活不易,都体会不到,现在已经感觉了,或许以后也要成为加班的一员吧。
与广告公司业务员谈得很融洽,业务员给杜欣可倒了杯热茶,冰冰的双手捧着有热度的杯子,一小口热茶水进肚,上半身暖暖的,冬天上班真的很不容易。
业务员送杜欣可上了电梯,又拿了两大本资料,资料都是介绍各广告公司业务及成功案列的,入行久的业内人士都不会拿,原因很简单,都是吹嘘自己的,没有一个干货。
杜欣可不懂这些,为了能了解更多,能拿的她都拿了,就生怕错过什么,一个人刚开始做一件事时,是最仔细认真的。
这也导致现在很狼狈,四家广告公司的资料不是她能随便提着走的重量,每每走出百米就得换手,左右手的手指已经被勒得通红。
没有了车的杜欣可,常常要选择交通工具,现在便是如此,打车40-50元,坐地铁5元,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花1000块钱都需要考虑很久的人了,现在花五十块钱都需要深思熟虑。
坐地铁又快又便宜,只是得步行到地铁站,此时的西洲市飘起了片片雪花。杜欣可叹了口气,去年的她还很喜欢雪,犹记去年春节,在雪地里漫步,在广场用脚印走出一个大大的爱心,现在的她就想快点到达地铁站,让劳累的手放松放松。
地铁里暖和多了,累意夹杂困意,杜欣可打起了瞌睡,困是困却没法好好睡着,一会的功夫就睁眼看看站点指示灯到何处了,很怕坐过站。
出了地铁站,看着不远处的小区灯光,终于能回到暖暖的家中了,她加快了步伐。
“吧嗒”,提资料的袋子下面破了,资料和文件撒了一地,杜欣可弯腰去捡,一天的忙碌镜头从脑海走过,她鼻头发酸,为什么会如此,她没哭,只是蹲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万家灯火出神。
关上房门,杜欣可放下怀中抱着的资料,鞋子蹬到一旁,四仰八叉地沉入沙发中,下午饭没吃的杜欣可却没有一点食欲。
‘吧嗒’,打火机中窜出火苗,灼烧着纯白且细长的女士香烟,夹杂着尼古丁的烟被吸入肺里,再轮回呼出,回到漫无边际的世界中去。
杜欣可好想自己像手中的香烟一般,在火光中走完一生,而不是现在,天空从碧蓝走到黑暗。
重新抽烟发生一个月前,最初的目的为的是给丈夫以从前的回忆,可逝去的岁月终难以找回,她们还是无可避免地离婚了,可这烟却再也戒不掉了,火光燃尽,身体恢复了些气力,感觉又活过来了。
打开双开门冰箱,拿出只有半瓶的威士忌,清醒的大脑总是去回忆过往,回忆那失败的前半生。
只有高度酒能给清醒的大脑重拳,令其昏昏沉沉,清醒的杜欣可很难入睡,她也不觉得自己病态了,凡是经历过她这些倒霉事的人,都会如她一般吧,她觉得自己也可能会好起来吧。
今天的酒不知怎么地,明明胃里没有食物,更容易醉的。
酒化成的重拳,打不到清醒的头脑,任其各种闪避,越喝越是清醒,清澈的一双大眼瞪着纯白天花板。
杜欣可一杯一杯给自己倒着,见底的酒瓶接新瓶‘启程’,希望新来的‘重拳’酒精能让自己进入能让身体轻飘飘地‘另一空间’。
下雪不冷化雪冷,西洲市下了一夜的雪,宿醉的杜欣可强忍着爬起来,现在她正是回归职场的关键时期,刷牙时的干呕,一大股酒味,反馊!
刺骨的寒意袭向杜欣可难受到快要‘散架’的身体,冬天早起是神对人类上辈子造孽的惩罚,她如此想着。
到了办公室,看到精神饱满的江望,不由得生出佩服之意,老板第一个到的,正在那哼着不知道那里来的小歌曲,啃着法式小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