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妥。

甚至经常视察工作的加罗尔，最初也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

……

过往加罗尔每次前往地下实验室，里面都愁云惨淡，充满了焦躁。

即便加罗尔经常加油鼓劲，也是没有任何效果。

……

最近几次视察工作，实验室内却是欢歌笑语一片，实验人员脸上更是洋溢着前所未有的乐观。

加罗尔只以为实验有了进展，根本就没有往坏处想。

……

直到接连十几次视察，实验人员回回都是满脸笑容，但却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加罗尔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妥。

实验若是无法成功，大家都将被困在第二世界，这有啥好开心的？

……

察觉到异常的加罗尔，第一时间便封闭了实验室，并将实验人员带离。

原本加罗尔还担心，失去了试验人员的监控，亡灵怪物们会逃出生天。

但让他意外的是，亡灵怪物仍旧是“凡人”状态，并未逃脱监禁。

……

与亡灵怪物脱离之后，实验人员很快恢复了正常。

但后遗症却也是留下了一些。

比如有些实验人员比过往更容易情绪低落，诞生更多的负面情绪。

也有一些实验人员“盲目乐观”，负面情绪如同干涸的泉眼一般，甚少涌出。

……

好在这些后遗症“很是轻微”，并未对实验人员的后续研究造成太大影响。

当然，这也是因为加罗尔发现及时的缘故。

不然负面情绪一直被吞噬，长此以往绝对会出大问题。

……

或许是“知耻而后勇”，重返实验室的实验人员，很快便有了“新发现”。

然后一个颇为大胆假设便诞生了。

……

“加罗尔大人，根据我们的检测，亡灵怪物的状态出现了起伏波动！”

“当亡灵怪物的状态处于波动峰值之时，其便会如同虚妄一般，依靠吞噬真实度存在！”

“但当其状态处于波动低谷之时，亡灵怪物吞噬真实度的能力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开始以吞噬负面情绪维持自身存在。”

“我们认为，亡灵怪物的本质拥有两面性，或者说由两种力量造就！”

……

这是实验人员们第1次如此接近“亡灵怪物”的本质。

即便他们付出了一些代价，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只看到了“现象”，却是仍旧不知道亡灵怪物为何会出现状态起伏。

……

“难怪你们会中招。”

“也难怪你们受到的伤害，要比预想中的少！”

“当然，这也是因为我及时发现并拯救了你们。”

……

听完结论的加罗尔，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加罗尔认为，正是因为亡灵怪物无法同时吞噬负面情绪与真实度，才给了实验人员以生还的机会。

不然陷入“欢乐状态”无法自拔的实验人员，只会傻乐着被亡灵怪物彻底吸干。

……

“加罗尔大人，这次还真要多感谢您了。”

“我们一定会在新的实验报告中，详细记录您的贡献！”

“加罗尔大人，我们严重怀疑亡灵怪物吞噬负面情绪的能力，源自于【尼特莱兹号】。”

“毕竟……”

……

共事以来第1次，实验人员觉得加罗尔这个大胖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在新的实验报告中分润加罗尔一点功劳，他们也是真心的。

毕竟他们还需要加罗尔帮忙遮掩这次“失误”，不然他们的任务评价可就不好看了。

……

“吞噬负面情绪的能力吗？”

“应该就是如此了！”

加罗尔没有在意实验人员的“好意”，反而是在最后的结论上沉吟了良久。

……

自古以来，任何中等强国想要晋升大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在凝聚人心上，更是千难万难。

绝大多数王国所利用的手段，也无非是两种。

……

一种曰利益赎买，以利诱之。

另一种乃是宣传教育，或者说画大饼。

能否成功凝聚人心，全看各国手段是否高明。

……

也不是没有中等强国，想要利用超凡手段凝聚人心。

但其中的风险与消耗却是过大，甚少有成功的案例。

这却是因为超凡之力需要作用的人口太庞大了。

数以亿计的人心，完全不是超凡之力可以轻易操控的。

……

然而超凡世界，就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用超凡之力凝聚人心无比艰难，仍旧是有成功的可能。

暗星王国就是这样的幸运儿。

……

在暗星帝国还是王国之时，暗星王国就以“宜居”，国民幸福度高而闻名。

暗星王国的国民，似乎天然就比其他王国的百姓更加乐观，对未来更充满信心。

……

在外界看来，此乃是暗星王国舍得下血本，国民福利比较好。

对外宣传中，暗星王国则宣称这是“民主”的力量。

是人人都有资格进入的元老院，给了民众希望。

……

然而真实情况却是，暗星帝国拥有一种独特的手段，可以潜移默化的吸收国民的负面情绪。

即便吸收的负面情绪比例很低，但全体国民每一个人的负面情绪都减少一点。

反映到整个国家层面，这幸福度自然是提高了。

……

正是靠着这种手段，暗星王国才能在凝聚人心上追上甚至远超独裁国家。

并最终成就帝国。

加罗尔身为帝国的中高层之一，自然知道这些隐秘。

……

甚至加罗尔还知道，那种吞噬负面情绪的手段，帝国乃是从堕星教团获得。

【尼特莱兹号】既然与堕星教团有关，那么能赋予亡灵怪物吸收负面情绪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

但真相真的又只是如此吗？

莫名的，加罗尔想起了元老院交给自己的一个秘密任务。

那便是从失落的一千万国民中，寻回帝国丢失的某种力量。

虽然元老院没有明说，但那种被【尼特莱兹号】“窃走”的力量，应该也是源自于堕星教团吧？

……

心中有了这般猜测，加罗尔便对新提交的这份报告充满了“乐观”。

元老院这一次，肯定要坐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