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雷一个接一个地扔向飞楼,有的扔进飞楼里面,有的落到地上,有的直接砸在飞楼身上。
发散着刺鼻腥气的火焰有如神助,不断吞噬着碰到自己的一切,蚕食着耸立的庞然大物。
宇文莫那也来到了北门前线,脸色铁青,看着飞楼一座接一座被烧垮,城下的熊熊大火更是连接如墙,吓得士兵们畏惧不前。
他冷声道:“他们竟然有猛火!”
听到“猛火”二字,六魁的骨都侯打了个机灵,他们对此并不陌生。
尤其是曾经掌控高奴附近的真树骨都侯,赶忙上前提醒宇文莫那道:“猛火锐不可当,燃尽之前水浇不灭,好在产出极其稀少,全靠当地人用鸡毛蘸取,想这刘豹也搞不到多少,咱们大可等到火灭再来。”
宇文莫那沉默不言,瞧眼被火焰吓退的士卒,又看向后面重新立起的数座飞楼,冷声道:“那就先攻其余城门,一鼓作气,决计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城墙上,刘豹看着北门的宇文联军退散,知道猛火起了作用。
猛火也没什么神奇的,就是装有石油的瓦罐,自己从高奴买了不少。
然而现在并没有掌握开采技术,所谓高奴石油,都是从地里直接冒出地面,甚至流淌进河水里面,一天蘸不出几罐。
所以现在自己储存的猛火火雷不多,只够拿来对付飞楼这些大型工程器械,面对寻常士卒,他们自然就没了这个待遇。
北面打退敌人,南面只是佯攻,现在轮到东西两边城墙上的战斗进入白热化,什么滚石檑木熟沙,有什么丢什么。
从白天战到黄昏,又到黑夜,又到黄昏。
十八部联军轮番上阵,耗得肤施守军精疲力竭。
火灭之后,更多的飞楼从北部立起,只是这次宇文莫那没有急着投入,而是仿照其余各门,先让士兵进行蚁附,想要逼对面再次使用猛火。
然而刘豹哪里舍得,就这么互相绞杀,过了一夜又一夜。
刘豹此时心里万千羊驼奔腾而过,玩游戏好歹还有个回血回蓝的空当,现在的敌人显然是准备一口气把自己压垮,连觉都没得睡。
不过好在有李儒提醒,“守一斗二”,也就是预备队,手下勉强可以轮换休整,但自己作为唯一的守城大将,却是不得不扛在最前面。
第三天,第四天。
焦糊和血腥弥漫天空,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守军再次打退了一波进攻之后,滔天的攻势终于停了下来。
刘豹看着逐渐退去的敌军,阵脚明显出现慌乱,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要抓住这难能可贵的空闲,吩咐下面赶快休息。
后勤工作全都交给了云雪,她正带着妇孺们忙活做饭,食物虽然简单,但也能让大伙吃饱。
刘豹大口嚼着喷香的面饼,上面沾着点点肉沫,胃口从未如此好过。
众人吃饭过后,整个城墙上变得静悄悄的,守军连日交战疲惫不堪,有人已经打起了鼾。
第五天,敌军忽然分出上万骑兵,急匆匆地掉头南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在刘豹拧眉思考的当口,身旁的护卫提醒自己,猛火火雷已经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