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勒看着刘豹离去的背影,脸上泛出浓浓地失望,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苍凉。
众人轮番安慰过后,一一散去,只剩郝昭和李儒。
郝昭帮和勒递了碗茶,继续安慰道:“骨都侯保重身子,大王和阏氏那里,我们再去劝劝。”
“保重身子,是啊,不知不觉,我也老了。”和勒勉强一笑,面带感激,对郝昭点了下头。
郝昭呵呵一笑,“骨都侯正值壮年,哪里称得上老。”
李儒凑在一旁,听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客套,从两人的话里话外把事情摸得明白,捋着胡须道:“依儒看,这纳娶胡女之事,大王态度坚决,劝也没用。”
和勒闻言一僵,瞥眼李儒,不悦道:“没用也得做!这是我胡家的规矩,部族之间就要通过互娶女人以示交好!大王迟迟不纳胡女,南单于正统现在又被视为汉家走狗,这样如何能够收拢诸部?”
听和勒语气又变得激动,郝昭赶忙给李儒递个眼色。
李儒不以为意,拧眉纠结半天,然后左右环顾两眼,骚眉搭眼道:“其实,真要让大王纳娶,儒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主簿能有办法?”郝昭大奇,要知道那么多人轮番上阵,都没能让刘豹改变心意。
李儒点了下头,对着期许的和勒道:“为大王解忧是你们做臣子的本分,但要光耍嘴皮子,那是连酸儒都不如,自然还要动些手段。”
“什么叫我们的本分,你是哪里的?”和勒哼了一声,催促道:“有话快说,别绕弯子。”
李儒叹了口气,问向郝昭悠悠道:“这胡女必须纳娶?”
郝昭肯定道:“大王毕竟是胡人的大王,平阳汉胡混居,得一碗水端平,不能由着性子。”
“那大王为什么不愿意纳娶?”李儒继续问道。
郝昭未答,和勒抢先气道:“还不是被那汉家的狐媚子蛊惑,也不知道施了什么法门。你们自己说说,无论胡汉,哪有男人不爱美人?偏生大王就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连那过继下来的宇文阏氏都爱答不理。放着美人不碰,属实病得不轻!”
郝昭赶忙安慰和勒两句,催促李儒道:“事关平阳上下齐心,主簿要有妙计,就别藏着掖着了,此事要成,功劳都算你的。”
“别别,我跟这事无关。”李儒慌忙摆手,“不过妙计那是没有的,馊主意倒是有个,你们要不要试试?”
“说!”和勒见李儒卖关子,气不打一处来。
李儒从身上四处掏了两下,找出一个小布袋,对着满脸问号的两人神秘道:“麻沸散,只要伴酒饮入,片刻间醉死过去,无论刳腹破背,皆无感觉。”
“蒙汗药?”郝昭打了个机灵,略带鄙夷地看着李儒,纳闷道,“人都晕过去了,那里还管事吗?”
李儒老脸一红,慌忙再捋两下胡子,正声道:“依我夫人的说法,并无影响。”
并无影响?
郝昭吸了口凉气,没想到李儒还亲自用过,看着这厮的眼神更加怪异,犹豫道:“是不是下作了点?万一大王怪罪下来······”
李儒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道:“儒是苦命之人,本不欲再铸大错,奈何汝等对儒有开导之恩,才勉强帮你们拿个主意,事先说好,用与不用,都跟儒没有关系。”
说罢李儒把麻沸散放到案上,转身道:“另外,大王若是真的重情重义,只要迈过去那道坎,倒也不会亏待了女娃,言已至此,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