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三!”郝昭再次大喊。
“去三!”传令官跟着大喊。
“去三!”指挥巨石砲的什长们跟着大喊。
听闻军令之后,拖着绳索的士卒们调整力道,又让抛杆翘起不少。
散花砲还未投射,胡骑已经冲到前方的拒马阵前,纷纷持刀下马,与徐晃的步卒撞到一起。
杀!
整个山道堵得严严实实,双方的皮鼓敲得震天响。
两军狭路相逢,战况惨烈,哀号怒骂声不绝于耳,一阵胜过一阵。
于离城楼已经被砸得稀巴烂,须卜迟想要观看战况,只能骑马立到城外,靠边给上前作战的胡骑们让开道路。
他俯视着山下,看着无数飞奔而回的无主骏马,心情陷入了谷底。
只见敌军白袍飘红,鲜血染甲,随着鼓声攻守有序。
反观己方胡人越死越多,明显看到有些人产生了恐惧,不仅畏惧不去,更有甚者想要跟着战马往城里跑。
须卜迟又惊又怒,也没想到对方守护营门的部队竟然如此厉害,开口高声悬赏,但很快就被喊杀声淹没,只能催促鼓手全力击鼓,以求能够挽救士气。
跟在旁边的郞氏且渠感到口干舌燥,忽然想起关于刘豹的种种传闻,此时看着对方如同天神下凡一样的军队,忽然生出想跑的冲动。
粟籍且渠同样观察着山下的战况,一脸狠色,痛快道:“骨头虽然硬,但咱们人多,哪怕是以五换一,最后赢的也······”
嗖嗖嗖!
啪啪啪!
粟籍且渠话音未落,一枚小型石砲恰巧砸在他的头上,脖子瞬间扭到一边,整个人软倒下去,鲜血流了一地。
突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
听着熟悉的破空声,须卜迟下意识抬头一望,瞳孔张大,惊得合不拢嘴。
啪啪啪!
数不清的小型石砲纷纷落下,仿佛天女散花,又仿佛天上下起了石头雨,在城门外面洒落一地,砸死一片又一片的于离守军。
“啊!”
“快跑!”
“又要来了!”
须卜迟率先拔腿进城,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撞击声,加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心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
刚才若不是侥幸,他说不定已经像粟籍且渠一样被直接砸死。
“咱们还有后面的离石,大当户,先撤吧!”郞氏且渠心有余悸,他现在认了,凭借这于离小城,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的巨石砲。
须卜迟估摸下一轮石雨将至,心中的怯意更甚,此时听到郞氏且渠建议撤军,正好借坡下驴,痛快答应下来。
随着“当当当”的锣声响起。
于离守军们如释重负,争相恐后的往回逃命,又被徐晃一通追杀。
刘豹见敌方溃散,和郝昭碰了个眼神,全军击鼓进军,直接推进到于离。
于离城里已经不剩守军,只有一地狼藉。
大军只能继续推进到于离以西,把于离战场的善后工作留给了随军的民夫们。
单是那些落在城里和路上的碎石,处理起来就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