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人诚心诚意,这位将军何出此言!”步度根皱眉,看向审配。
不等审配回话,须卜骨都侯已经坐不住了,毕竟现在跟步度根手下打仗的是他。
他起身道:“我们南胡迁居河套百余年,虽然偶有动乱,但多数人的忠心天地可鉴,反观鲜卑背信弃义,从不感恩大汉的帮扶之恩,三番五次袭扰边关,还请大将军明察。”
“要说反复无常,你们南匈奴何尝少干?”步度根嗤之以鼻,继续看向袁绍,“我们不劳大将军动用一兵一卒,只需袖手旁观,今日承诺可对天地立誓,决不食言!”
“大将军明察!”须卜骨都侯大急。
袁绍脸上有了笑意,恰巧宇文轩从院外进来,她手里牵着马缰,身后跟着一匹苍黑色骏马。
“好一匹神驹!”
“乌毛雪蹄,神似霸王的乌骓!”
宇文轩垂着眸子,牵马走到袁绍前面,把缰绳递给侍从,转身退回座席。
步度根看着自己所选的骏马,满脸骄傲,继续对着袁绍劝说道:“我们族人的相马之术超绝无双,远非胡人能比,而且保证不会以次充好,拿些破烂的辕马糊弄大将军。”
袁绍显然也是爱马之人,盯着骏马挪不开眼,过了半天才让侍从把马牵出去,对着步度根问,“你所谓的马首是瞻,到底是投效还是合作?”
步度根迎上袁绍深邃的眸子,忍不住一颤,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诚恳道:“是······是合作。”
袁绍哈哈大笑,目光炯炯道:“今日公宴,这事等到明天细谈吧。”
步度根闻言大喜,赶忙抱拳道谢。
袁绍再次招过一名侍从,把那张断了弦的青角弓递给他,随后交到步度根手里。
步度根手里拿着轲比能送给袁绍的青角弓,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疑惑道:“大将军这是何意?”
袁绍右手手心托上,指向轲比能笑道:“那就要问问这位首领了。”
轲比能垂眸不语,对着袁绍低头一礼,斜了眼步度根。
唇亡齿寒,若是真的放由步度根南下占领河套,等他整合匈奴部族,那么下一个敌人,一定会是同根同源的自己。
须卜骨都侯额头冒汗,要是步度根跟袁绍联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敢犹豫,赶忙上前道:“我等并州胡人也愿以大将军马首是瞻,现有美姬六人,皆是年轻貌美,而且能歌善舞,可为大将军排忧解闷。”
说罢他拍了拍手,旋即六名身着黄色纱裙的少女小跑进来,玲珑窈窕的身子若隐若现,诉说着她们的年轻与美好。
裸露在外的肌肤冻得有些发红,先对着上座的袁绍一礼,又对着四周一礼,随后两人弹琴四人起舞,惹得一片叫好。
这些胡姬无论才艺还是身段,显然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起码袁绍现在看得出神,嘴角有了柔和的弧度。
曲毕,少女们摆了个好看的姿势,然后起身并列,再次对着袁绍一礼。
袁绍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似是有丝怅然,他对着侍从嘱咐道:“先安置下去吧。”
“唯。”
袁绍环顾四周,看了看步度根,又看向须卜骨都侯,淡淡道:“赏精甲三千。”
“大将军!”步度根猛然起身,赶忙跑到中间,大惊道,“我步度根一片赤诚,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