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这么像太监?
一个个瞎了眼吧!
忍不住摸摸下巴,其实已经有了些胡茬。
怒气冲冲地走到最里面,终于有一排铺子,里面是卖官奴的地方。
官奴顾名思义,卖得都是官府的奴婢,多数因为家里获罪,电视桥段里的都是这种。
对刘豹来说,他们与外面私奴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人会识字。
给蔡秘书当帮手,自然是识字好些。
男奴女婢。
随便进了一间挂着“婢”字旗的铺子,里面骚臭味扑鼻,刘豹不由自主地退出门口。
“呕!”
酸水直冒,嗓子像烧起来一样。
自己现在吐的怕是比蔡小姐还要厉害。
缓了半天,迟迟没能鼓足勇气再次进门,恰巧看见一名麻衣少女走来,后面跟着一名壮汉。
少女衣服有些脏,头发也乱糟糟的,但看上去有股莫名的文弱。
刘豹伸手拦住两人,忍不住问少女道:“你识字吗?”
少女一愣,然后打量刘豹两眼,面露喜色,使劲点头。
“写个……豹字看看。”
少女闻声蹲下,用手指快速写出一个娟秀的小字。
裸露的小手竟是有些青嫩,刘豹皱眉,难道是刚刚落魄的小姐?
壮汉也在打量刘豹,见对方有意,大喜道:“这可是今天刚有的上等货!要不是兄弟急用钱翻盘,也不会送到这官坊!”
刘豹又让少女写了几字,确认这丫头确实识字,问大汉道:“要多少米?粟米。”
同样是石,粟米要比粗麦等值钱。
大汉稍一犹豫,伸出两指,“两石,不能少了。”
“五斗。”刘豹坐地还钱。
“一石五,这丫头一看就没破身,身段也好,好生好卖。”大汉不满道。
“七斗!”
“一石,不跟你来虚的,咱们私交免估,否则我还不如卖去里面。”大汉指了指前面的官舍。
一石一个奴婢,跟自己了解到的价格差不多。
要知道奴婢本身价格不高,贵的地方是要交双倍的算赋,也就是人头税。
汉律规定的奴婢每年的人头税是240钱,由于货币体系崩塌,而且代替货币的粮食价格有波动,按照最低算,一个奴隶一年大概也要交三到四石粮食,远超奴隶本身的价格。
不过刘豹自己就属于抽税的军阀,倒是不用交给自己。
大汉轻车熟露路,嘱咐地面面俱到,引着两人找到井水洗了脸面,看着少女那惊艳地俏颜,开始有些后悔。
刘豹也不是善茬,露上两手之后,大汉骂骂咧咧走了。
从大汉指引的“暗道”绕出马市,直接“逃票”省了税钱,让刘豹见识到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骑马带着少女,卖生活用品的铺子多在自己住的西市,倒也不用继续在外面折腾。
城里骑不快,刘豹搭话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少女左顾右盼,看见依靠在墙上的竹竿,赶忙道,“小竹,娘亲这么叫我。”
听她说到自己的家人,刘豹忍不住又问,“家里犯了什么罪?”
小竹沉默片刻,紧了紧环在刘豹腰上的双手,难过道:“贪。”
心里暗叫活该,但不忍伤口撒盐,感受到腰上的力气,刘豹转移话题道:“你不怕我?”
小竹咯咯一笑,“为什么怕你呀?”
“额,你长得还挺漂亮,比如我会起歹念什么的。”
“噗嗤。”小竹伸手掩嘴,差点掉下马去,吓得赶忙再次抱住刘豹。
刘豹皱眉,“你笑什么?”
小竹脸上笑容绽开,不以为意道:“你是公公呀,我当然不怕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