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等几天?
刘豹松了口气,点头道:“那好,我再给王太守写封信!”
说罢与呼厨泉碰了个眼神,招呼表情凝重的郝昭离去。
呼厨泉看着跟随刘豹一同离去的郝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毕竟名义上,郝昭是他的下属,只是大敌当前,忍着没有发作。
平阳城内,这是刘豹第一次进入全是汉人的县城。
面积比刘豹想象的要大,可惜十室九空,路上行人也看不到几个,显得十分破败。
刘豹皱眉,感觉有些暴殄天物,而且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没想清楚。
南匈奴对于这座城池,主要用来管理在汾水两侧耕种的农民,里面多数是汉人,所以选了些汉官。
毕竟匈奴很少下马打仗,守城他们是不愿意的,但也害怕汉人聚集成规模,所以想到的法子就是加收税赋,同时限制城里军队的规模。
刘豹暗道可惜,这座汾水边的古城交给呼厨泉属实浪费,进了郝昭那破旧的衙门,除了两个杂役,也看不到护卫。
郝昭领着刘豹上座,刘豹看见案几后面的马扎,与郝昭会心一笑。
郝昭现在虽然是汉人,显然也喜欢这种被叫做“胡床”的小物件。
前线自然不舍得让蔡琰过来,好在居都现在也是写得一手好字,把他带了过来。
屏退左右,刘豹上座,招呼去卑、郝昭围过来,居都则是拿着笔墨坐在一边。
去卑一脸不自在,让刘豹好奇,“你怎么了?”
去卑还未说话,郝昭抢先道:“这里本是匈奴中郎将的官邸。”
听着郝昭一通比划,刘豹大致明白过来,这匈奴中郎将,是大汉专门安置在南匈奴单于身边的武官,带领汉军负责“保护”单于。
由于匈奴中郎将等于南匈奴这支傀儡的提线人,权利很大,自己的爷爷羌渠单于就是因为上任单于被匈奴中郎将张修杀死后扶持起来的。
羌渠单于被杀以后,叛变的北方须卜诸部自然不需要这层束缚,于夫罗也是恨透了这帮人,汉廷自顾不暇,就没有继续安排这个职位。
见刘豹拧眉思考,郝昭赶忙转移话题道:“毌丘兴此人不简单,战阵严整,有卫霍之风。”
卫霍当时不仅打败了匈奴,更是把与匈奴作战的经验总结传授下来,郝昭对毌丘兴的评价很高。
去卑嗤之以鼻,“白波谷狭窄不易机动,但我们可以退到开阔的地方,只要他们敢深入,胡人的弓箭会让他们知道厉害。”
刘豹一直忙于内政,对军政完全不熟悉,最近拉着去卑、郝昭好生学习一番,堪堪算是入门。
郝昭夸赞了去卑一番,刘豹看出他的言不由衷,知道他也是夹在两边难做,安慰道:“不用说那些虚头巴脑的,有话大可直说,不用顾忌。”
说罢拍了去卑脑门一巴掌,去卑一头雾水,满脸无辜。
郝昭哈哈一笑,紧绷的脸色柔和了少许,“胡人骑射功夫自然了得,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因为队伍比较散漫,不擅长打硬仗。”
“胡说······”去卑还没说完,被刘豹狠狠踹了一脚。
郝昭面色尴尬,见刘豹点头,继续道:“东西有大山,北边有三关,毌丘兴稳扎稳打,从南往北依次攻克平阳、杨县、永安,固守富饶的汾河谷地,我等避无可避,要么攻城,要么退守山上,无论哪种,胡骑丧失机动,人数又不如对方,必败。”
刘豹点了点头,纳闷道:“如果硬碰硬,真的差很多?”
郝昭看了去卑一眼,委婉道:“不羞遁走。”
刘豹哈哈大笑,跟蔡小姐说得一样,拍了拍郝昭道:“本王听明白了,只要守住平阳,也就没事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郝昭一愣,见刘豹一脸揶揄,抱拳道:“只是关于税赋的事······”
刘豹递了个白眼,心道郝昭果然了得,不仅会做人,也懂得争取机会。
自己毕竟没打过仗,得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而且说到守城,那不就是郝昭擅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