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箴言装可怜骗过了蒙小溅那颗毫无防备的善心。
蒙小溅一路扶着他回到了屋内,太阳正烈,屋檐下也没有多少遮阴之地了。
陈旧的方桌刚好一人一面,铁娘自从镇上回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此时见到这个面生的老者她也是谨慎防备道:
“老人家不是我们村里的吧,这么面生不知是打哪儿来啊?”
孙箴言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去过的地方自然也是多不胜数,他对面前的三人那是有问必答:
“小老儿是从石阔村流浪到这里来的,家里的儿子不成器,见我腿瘸了人也老了,什么都干不动了,他们便将我赶出了家门,哎不肖子孙啊,白养活了”
孙箴言说得情真意切,蒙小溅突觉哪里熟悉,仔细一想便开口道:
“老爷爷你是石阔村的人?”
蒙小溅这毫无心机的傻帽,心里想什么都会毫不遮掩的表现在脸上。
孙箴言那可是老灰狼一只,蒙小溅的意思他岂能看不明白,他可怜语气不变,声音故意带着心酸道:
“小女娃你听过石阔村啊,我出来流浪三年多了,也不知道现在村里是个啥模样了。”
说着他用一双渴望的眼神盯着蒙小溅道:
“小女娃你要是知道石阔村,那你能给我说说现在的石阔村都变成啥样了吗?”
几句话就让蒙小溅无力辩驳了。
她在石阔村只呆了不到半天就被卖进了春风楼,石阔村到底咋样她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给别人叙述。
孙箴言很是狡猾,他见蒙小溅不说话便继续开口道:
“小女娃是不是害怕说出来后会让我这个小老儿触景生情?”
蒙小溅一听便跟着他的话顺口溜道:
“是啊老爷爷,都过去三年了,你就忘了石阔村那些不孝子孙吧,我也是一个孤苦无依的人,你要是不嫌弃往后我们一起游荡着过日子好了。”
孙箴言本以为让蒙小溅带着自己还会多费一番唇舌,可谁知这么简单事情就成了。
习惯了笑里藏刀的生活,突然遇到这种襟怀磊落的人他反而有点不习惯了,心底突有那么一丝丝愧疚之感,强行压下他才开口道:
“小女娃如此不嫌弃我这没用的小老头,那么我就厚着脸皮跟着你了,到时你别嫌弃我这老头子没用。”
蒙小溅心中想着,多一个人也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看他这么可怜不如一起带上算了。
心意已决她也就不必再这般客客套套的了,语气松快道:
“老爷爷你放心吧,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叫蒙小溅,老爷爷你呢?”
孙箴言故意想了想道:
“哎,时间久了,名字都快忘了,我叫孙真,以后就跟着你混饭吃了。”
蒙小溅拍拍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们饿着。”
孙箴言的事情说妥了,可是铁娘的事情还没商量好。
铁娘见蒙小溅又带上了这么个老头,心里也有些可怜这个老头的身世,于是也没反对什么,毕竟她自己用的也是人家蒙小溅的钱。
“蒙姑娘,我们何时出发?”铁娘心焦道。
蒙小溅被铁娘这迫切的眼神逼得没办法了,只能将时间提前提前道:
“明天早上再出发吧,今晚我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准时出发。”
蒙小溅语气坚定,铁娘也不再反驳了,四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桌旁大眼瞪小眼。
蒙小溅永远都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看着静谧的堂屋,她出声打破了这静默的氛围:
“铁球,姐姐现在教你练武好不好?”
之前两人暗地商量过了,凡是关于修仙的事情皆用武功来代替。
铁球自是明白蒙小溅的话,他兴冲冲地回道:
“好,我们这就练武吧。”
铁娘不知道两个人的小秘密,于是担心问道:
“蒙姑娘,我儿的身体经得住练武的辛苦吗?”
“经得住,经得住,你放心好了,我教他练武也是为了他好,若是不强健筋骨等麻蚁走了他要怎么支撑身体行动呢。”
蒙小溅虽然解释了,可是铁娘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说要在旁边看着,蒙小溅一口就回绝了。
不顾铁娘的表情,蒙小溅拉着铁球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道房门可隔绝不了多少声音,铁娘担心的来到房门外杵着。
机会难得,孙箴言就是为了他们口中的仙法而来,练武不在外面炼却跑到屋里炼,这除了内力怕就只剩他们说的仙法会如此了。
孙箴言将一身内力提到极致,他耳朵的感知调到绝佳状态,只要蒙小溅他们话语出口,七重内力的他绝对都能听见。
孙箴言调升内力时,铁娘突然感觉身后一冷,她扭头看去,孙箴言一如既往邋遢地坐在桌旁,感觉转瞬即逝,铁娘一心担忧儿子,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房间内。
蒙小溅和铁球都盘膝而坐,蒙小溅坐在铁球身后,因为医魂要用她的身体为铁球输送修仙功法开辟凡脉。
蒙小溅一切准备就绪后问道:
“铁球你准备好了吗?一会儿可能特别痛,不过你得忍着,若是忍不过去你就没法再治病了,到时姐姐手段尽施也将无力回天。”
蒙小溅的话没有刻意压制,所以门外的两人纷纷听得真切,铁娘这下才明白蒙小溅的用意,原来练武是为了救儿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