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有感知到这变化是从何而来。

没有信仰，没有魔力，也不是纯粹的肉体变化。

难道这里真是梦？

“没错，就是我！”西尔维娅露出温柔的微笑。

“那这里也是你变出来的？”

“嗯！”西尔维娅点点头：“这里曾经是我居住的地方，我以前叫库罗蒂雅，是一名娼妇。”

齐远明疑惑道：“你不是主创造出的天使吗？”

“天使又不是凭空出现的，我是经过考验，获得了力量，被主所创造出的天使。”西尔维娅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到梦里？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吗？”齐远明问道。

他知道，在那种剧烈的冲击之下，哪怕是身为三数圣者的自己，恐怕也会遭受致命的威胁。

只是当信仰爆发的那一刻，自己就失去了意识，仿佛被信仰裹挟不能自主一般。

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没有哦，没有人死去。”西尔维娅摇摇头：“只是，我只能以这种形式存在而已。”

“我的身体本来就是虚幻而不存在的，是用信仰堆积出的空壳。”

“你所佩戴的救赎之心才是我的身体，只不过现在救赎之心没了，我也就没了身体。”

“现在信仰很稀少，很珍贵，不能再用信仰做出一具躯壳了。”

齐远明点点头，原来如此。

嗯？

那么，自年少时离开斯格村起，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西尔维娅的眼中？

帝都做的所有事，探索大坟墓，穿梭异界……

这所有事情都在她的监视中？

这么没有隐私的么？

“不用担心，你是自由的。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使命，我不会强迫你，但好在，你愿意且接受了这份使命。”

西尔维娅看出他眼神中的迟疑，缓缓说道。

“不说这些了，我究竟成功了没有？”

“成功了，但没完全成功。”西尔维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两个世界的确被你切割分开了，但是……”

……

齐远明从梦中醒来，发觉现在是一片黑夜。

自己的身躯和梦中的一样，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了。

但好在还活着。

他开始尝试活动，缓缓起身，前往他也不知道的广大地方。

从此以后，应该是不会再回到帝都了。

认识的人都死了个干净，只剩下自己一个。

不过幸运的是，他也剩不下多少时间。

原本圣者依靠信仰近乎可以永存，但齐远明这副样子已经没办法再吸收信仰了，何况他已经拒绝西尔维娅的请求，不会再回到帝都治疗伤势，更不会同她一样继续守护教会。

他可以成为和西尔维娅一样的存在，永远的守护教会直到自己厌恶这样的人生。

但齐远明拒绝了。

剩下的时间，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不！

他忽然后悔了。

倒不是想多活一段时间，而是想试试能不能见到救赎之主。

依靠无限的寿命，去等待救赎之主的到来。

刚刚在梦中脑子不清醒，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等又不一定等到，反正他能依靠模拟无限次突破，没必要在这个世界浪费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