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笑话?”
自嘲地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白河清,玛丽看着他,眼神逐渐黯淡,脸上却带着微笑。
“如今仔细回想,我这一生其实有过很多次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命运,但似乎每到需要豁出去的关键时刻,我都会突然变成一个胆小鬼,总会用各种理由绊住自己的脚步,始终也不敢踏出那一步。
白河,你说,如果当初在伦敦的时候,我用尽各种手段都要将你留下来的话,我们如今的故事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她问出了自己内心最大的遗憾,却未曾想从白河清口中得到答案。
她仰头长叹一声,再次举起手中的手枪,看向白河清。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想死吗?”
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白河清转头看向身旁刻着鸠山惠子的墓碑。
三十多年了,惠子,就躺在这里面。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她。
她依然如他记忆中那般,皮肤白得不像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
她就蹲在他的旁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
做了错事就一定要受到惩罚,而她已经在地狱等着他了。
“还有遗憾吗?”一切已在不言中,赤井玛丽再次问道。
“有,很多很多。”
平静地看向天上的星星,白河清的脑海无数回忆在此刻涌出,最终,停留在了莎朗的身上。
“幸好,有个非常遗憾的人不在这里,她终究是赶不上了……”
闭上眼,白河清不再多言。
“一路走好。”
同样不再多问什么,玛丽将枪口瞄准了他的心脏。
“呯!”
寂静的夜空下,枪声骤然响起,撕破了这片宁静。
“白河!!”
几乎是在同时,赤井玛丽看到了身后的这片墓地的后门处,正朝这边赶来的莎朗,还有宫野志保。
那二人僵愣在原地,她看向莎朗脸上那悲痛欲绝的神情,总感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平静地收回目光,赤井玛丽却并没有就此起身,而是闭上眼,缓缓抬手,将还冒着烟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什么都让你机关算尽,便宜占尽?
我们这一生的相遇,你每次都在和我背道而驰,你如此任性,这最后一次,不如就让我也学着你,任性一次。
至于其他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去吧……”
“呯!”
话毕,赤井玛丽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