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拉倒吧!
反正也帮不了啥忙,赵煜索性打算找个阴凉一点,向阳又通风的地方去躺平。
万一这劳什子阵法拦不住那头蜈蚣精,自己也得挑个风水好些的地方再死不是?
可是,闹出这一切动静的始作俑者,云台之上的临安老道此刻却不由眉头紧蹙。
登高自然望远。
在他眼中,先前那条如同虬龙般,于山顶疾驰来的妖气此刻已然到了山腰位置。
比起蜈蚣精在地底潜行的速度,这卯日大阵的前摇还是太长了!
若在它赶至此地前不能请下星官来掠阵,今夜之事又当做何?
他瞥了一眼台下那片黑压压的兵丁。
自归道之日起游历天下各州数十载,临安老道太清楚了。
四平县本就不是囤兵鏖战之地,这一条条精瘦汉子虽然瞧着唬人,可都是空吃饷粮的熊包软蛋。
若真叫蜈蚣精扑到阵前,不消半刻钟,这些兵丁便会坚持不住做鸟兽而散。
临安老道深知如今是在拿整个四平县百姓的性命做注,赌卯日大阵完成与蜈蚣精本体哪一个先到来。
若他能先请下星官掠阵,只消一击妖邪便会被荡灭于法阵之下。
若蜈蚣精先一步赶来,自己这条老命和台下百十余口不知多少都要被发狂的蜈蚣精打成牙祭。
千钧之力系于一发。
当此之际,临安老道脸上反道析出一股子肉痛来。
但是转瞬间他便换上了一副近乎讨好的表情,讪笑着望向赵煜。
“小子,你过来!”
老道说着从脚下那堆成小山似的简章符表中抽出一张以黄纸打底,朱砂勾符,金线描边的符箓来。
而后“啪”一声拍在桌案上,吹胡子瞪眼道:
“赵小…友,你愿不愿意为贫道护法一场?”
赵煜眼带茫然,先是左顾接而右盼,最后才难以置信指了指自己。
“道长,你是在喊我吗?”
“废话,这云台上姓赵的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吗!”
赵煜也不答话,先指向怀抱祖传腰刀的张青,再指向手持法器的临安老道,最后才指了指两手空空的自个。
其中意思不言而明。
你们两个一个会法术,一个会功夫。
我呢?
拿脑袋给你护法么?
可旋即,一张金灿灿的符箓便被一把拍到了赵煜胸膛上。
“此乃贫道祖师遗物,持此箓于身,你即可随心使用贫道修持甲子的法力。”
赵煜接稳那张符纸,眼带惊疑看向临安老道。
心言才一天不见,这老头怎么就突然变大方了?
但老道却是神情一僵,继而,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气呼呼道:
“事急从权,可规矩得先说明了,你只要用了这张符箓,今夜事毕后便要入我门下,袭我法脉!”
“王德发?这除个妖怎么还把自个也搭进去了?”
赵煜正茫茫然一头问号,可临安老道已经黑着脸将一柄长剑塞进了赵煜手中。
别家师承找个入室弟子都是要暗中考察心性,品性,乃至于三年六载才会传授些基础的手段。
自己倒好,上赶着去求人家还不情不愿的!
“祖师莫怪,祖师莫怪!”
临安老道深吸了口气,突然转身指着云台下方一身暴喝:
“巽位,一百丈,快去截住那个畜生,不要让它乱了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