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上反应过来后,又沉默了。
方远也沉默了。
从那以后,林泽再没去打扰她们母子,只是远远地、默默地守护着,替他师父守护着。
许梅不知道的是,厂子里总是背后编排她的女同事已经被林泽用两斤白糖收买,再也不随便嚼舌根子,有人闲着没事拿她逗闷子还替她打抱不平。
方远想不明白为啥先前总拦路揍他的高年级学生再也不欺负他了,那个总嘲笑他没爹管的班长竟然也有“良心发现”的那天,主动给他买冰棍,赔礼道歉。
见师娘和方远的生活已经恢复正常和平静,林泽也就放心了。
一向勤俭的父母竟然舍得一遍又一遍发电报催他回家,父母年纪大,加上他出来时间也久了,岂能不想家?
他跟于成一商量,两人即刻去买票。
于成正好也心急回去看父母给介绍的相亲对象,若非等着李克利,他早都回去了。
“这两年老李元旦前就带着老婆孩子来这边待着,说咱东北虽然冬天外头冷,但是屋里暖和,不像他们那头冬天又潮又冷,手指头都生冻疮。
可这都啥时候了,也没见他影,你说这孙子能不能是躲我呢!”
于成想起自己被坑的那些钱,血压都有点高。
“没事,不怕。这边这么大的生意他能不要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早晚得回来,等他回来我替你要!”
林泽拍着胸脯保证,也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两人如今归心似箭,开始准备带回家的年货。
这段时间于成一直是吃林泽住林泽的,偶尔背着他还去耍几手,钱又有些不凑手。可是刚回来的时候他就管林泽借过一千块钱,这段时间吃饭又是蹭的,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再开口。
眼瞅着返乡在即,他先前在老家都把牛皮吹出去了,要是这么空手回去,别说亲事可能吹了,乡邻可能都得笑话死他。
他一着急就想找个挣快钱的办法,可这年头,除了坑蒙拐骗,只有赌了。
可赌场都有猫腻,哪能让他把钱赢走,最后输得裤衩都不剩,人家用砍手指头吓唬他,他赶紧让人找他的好兄弟林泽来救命。
林泽虽然又急又气,可让他眼睁睁看着于成的手指头被剁了,他又做不到,只好掏钱赎人。
刚出赌场,林泽就把于成揍了一顿,还跑去派出所将那家赌场举报了。
于成看林泽是真动怒了,开始表演苦肉计。
也不知他从哪本画册杂志上看到的,狡辩说:“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我回去相亲不得有钱么,万一成了过完年还得办喜事呢!可是我钱都让人骗走了,我搁啥娶人家,搁啥办喜事?”
“那你就去赌?”
林泽狠狠踢了于成两脚。
“再有下次,别说剁手指头,你就是被人剁手跺脚扔松花江去喂鱼,我也不带捞你的!”
两人正争吵着,忽然呼呼啦啦围上一圈提着棍棒的二流子。
“是你俩把我哥的场子给举报了?”
一个穿着黑色裘皮大衣的高个儿男人分开众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