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棍”还得时不时地在一旁的树干上敲三棍,已示自己的位置。
放山的过程是索然无味的,要低着头重复再重复统一的动作,中途不能吃喝,直到把这一座山排查完。
很快,钟诚就坚持不住了,他借着尿尿的理由离开队伍,找棵大树歇息起来,从背篓里摸出一块煎饼啃起来。
他正吃得美,忽然感觉脖子上冰凉,用手一模,凉丝丝,滑腻腻的,他吓得大叫一声,松开手一甩,一条拇指粗细的小青蛇被他扔了出去。
同时,他的手背上也留下两个印子。
正在前进中的采参队伍听到声音连忙朝钟诚的方向包围过来。
钟诚已经被吓晕过去,林泽看到他手上的伤,着急地问老把头:“把头,他好像中毒了,你快救救他!”
老把头没好气地说:“死不了,一条小草蛇就把他吓这样!你要不放心,就把血给他吸出来。”
不大一会儿,钟诚醒过来,还大叫大嚷:“林大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老把头听了,上去就给了他两个大耳瓜子:“鬼叫什么,你活得好好的,别说晦气话!”
钟诚被打蒙了,却也不敢再说话了。
“行了,都这点了,歇会儿吧,端锅,拿饭!”
大伙儿一听,连忙找几块石头坐下,从背筐里摸出硬邦邦的馒头和咸菜吃起来。
吃完饭,大伙儿到溪水边儿捧几掬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够,又继续起身放山。
接下来的半天钟诚再也不敢离开队伍,老老实实地跟在偏头身边。
天黑前,老把头把大家带进一个窝棚里。
听偏头说,这种窝棚在山里有不少。有的是采参人留下的,也有的是进山打猎的猎人临时歇脚用的。
窝棚里有锅有草垫子,还有猎人剩下的盐和米——这是采山或者猎人这个行当里大家心照不宣留下的规矩。不管是采山还是打猎,都属于高危行业,前面人临时歇脚搭的窝棚后来的采参人也可以用,有多的粮食也会留下来给后来的用。
辛苦一天,老把头叫端锅子多煮些米,又叫大伙儿把白天的时候采到的菌菇野菜拿出来,加上点盐和晒成干的狍子肉干,烩成了一锅炖菜。
大伙儿美美地吃喝了一顿野味后,便早早休息了。
这样重复枯燥的山野生活,林泽整整过了十天。
十天后,老把头忽然要求队伍打道回府,不能再挖了。
其他人似乎都习以为常,默默地收拾起工具准备下山。
只有林泽不甘心,他跟着在山里走了十天,连一颗参都没见到,就这么回去,那不是白遭一回罪?
偏头拍了拍林泽肩膀:“你这第一次,以后多出来几趟,就习惯了。”
“师傅,老把头不说这次进山不得一个来月么,怎么这么快就回去?”
“哎,老把头昨晚梦到不好的东西了!这是规矩,是山神爷的警告,不能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