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名警察再没出现过,其中有几个心大的竟然靠在角落里打起呼噜。
有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凑到林泽身边,低声问:“我说兄弟,你是把人家娘们睡了还是刨人家祖坟了?叫人那么恨你?领头揍你们那小子,我看是奔着不要命来的。”
杨树林在开始时打的最凶,可是他在混乱中脚下踩到粉丝往后仰倒,这倒霉催的玩意儿脑袋磕到烧得滚烫的紫铜锅上,半边脸儿都烫出泡来,伤的也是不轻,此刻也在医院里。
中年男子得不到回应,又开始抱怨起来:“你说你们打仗事先约个没人的地方呀,连累我们这些老实人。江湖上可没你们这号人!”
脚步声从外面响起,老实的中年男子赶紧往一旁挪挪,离林泽远点。
还是先前关他们的警察。
他先冷漠地扫视一圈坐得东倒西歪的惹事者,接着冷冰冰地问:“谁是林泽?”
林泽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现在就给自己送监狱里?
警察有些不耐烦,他又叫了一遍:“林泽是谁?都哑巴了?”
“我,我是!”
林泽赶紧举手,像上学时在老师面前装听话的蔫淘学生。
“起来,跟我走!”
警察也不说废话,掏出钥匙开了门。
虽然这禁闭室里待的实在是难受,可总比监狱或者劳改所强。但是事已至此,林泽不得不起身。
在这里坐得时间久了,他又许久未进食,起得急了些,不禁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他站着缓了几秒。
可是警察却没瞧出来,继续催促:“墨迹什么,快点!”
林泽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了犯罪分子。
他知道这种地方不能顶嘴,不能解释,二话不说,低头跟在后面。
警察带他穿过一天狭窄的走廊来到大厅。此时已经到了夜里十点多,大厅里只有一个值班民警在,昏黄的灯光将他弓着的身子拉的老长。
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他对带林泽出来的警察点点头:“人在笔录那屋,领他过去吧!”
林泽心中诧异,谁要见我?难道老板已经知道了?
等被带进房间里,林泽更加诧异——这不是白天那个小眼镜么?难道他为了洗清嫌疑跟警察说了我啥坏话?
不应该啊,我们萍水相逢,他连我名叫啥都不知道,能知道我干过啥事?
林泽胡思乱想着,纯粹是做贼心虚。
眼镜男对他倒是无恶意,见他进来,还咧嘴朝他笑。他脸上也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一笑牵动到伤口,疼得他面容稍稍有些扭曲。
房间里总共有三个人,除了眼镜男以外,还有个年纪偏大的警察和一个干部派头的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林泽特意留意了一下那个五十岁男人,他鼻梁上也架着一副眼镜,长相跟眼镜男颇有几分相似。
他打量这男人的时候,那人也在打量他,只不过与林泽的好奇不同,他是满脸的厌恶与警惕。
“所长,人带到了。”
带林泽来的警察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