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这么急着派人来,莫不是怕清儿相中了韦南厢?”寿王猜道。
汝阳王咧嘴笑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清儿,王兄觉得你还是娶了凉郡主为好,你自小在凉州长了几年,那里的风土也熟悉,长安这破地方,王兄也不想待。”
“王兄,清儿不想为难凉王,也不想为难阿小。”寿王知趣道。
“有何为难,你是身份不显,还是才貌不及?不就是姓李嘛,都一百多年过去了,你把凉郡主娶了,再让她生七个八个小王爷小郡主,定能日久生情!”汝阳王拍着腿说得越来越有兴致。
可能是又想起了某个大耳贼,立马没好气道:“谁要是再从中作梗,我拿亢龙锏打断他的腿!”
寿王抬手替汝阳王紧了紧皮袄子,安抚道:“王兄,不用担心清儿的处境,清儿什么都放下了。”
“真都什么都放下了?”汝阳王最知这个王弟,要说帝位他本就没那个心思,可兴庆宫里的那个杨太真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寿王一时沉默。
“要是放下了,那好,咱就把凉郡主娶了!”汝阳王还是不愿放弃。
“不娶了。”寿王终于说出了心底话。
“不娶了?”汝阳王一愣,心忖一番后抬手抱住寿王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不娶就不娶吧,不娶也行,到时候王兄保你。”
寿王只当是汝阳王为他向圣人求情不娶了,这就谢过王兄。
兄弟接着闲叙,寿王说起了陆北遥,汝阳王自然一口答应,称与韦家那几个都相熟,改日喝酒吃饭就能把事了了。又提到是与张不良一同前来,哪知汝阳王这就转过头,直唤张不良和元真过去。
不知究竟的张不良和元真走过石板桥,两人行礼后站在原地,可汝阳王叫他们坐到亭内。
“张不良,你那首《发客游》如今传遍了长安,不知有多少长安才女想给你暖被褥。”汝阳王调侃道,这让亭内的氛围瞬时活络。
张不良再次行礼,感激汝阳王那日在万金楼施以援手,至于名单之事,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巧了,本王本就要找你,你倒把自己直接送到面前来了。”汝阳王扶起行礼的张不良,继续说道:“前几日本王打了太子,昨日圣人就找本王小叙,本王都准备好挨几脚了,哪知圣人是托本王办事,原来那吐蕃公主点名要你在欢宴上赋诗!”
“啊?”张不良懵逼了。
“你认得那吐蕃公主?”汝阳王其实也纳闷,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吐蕃公主,来长安要听几首诗?
“她是公主?”张不良猛然想起回长安那日,在天槐大街遇上的吐蕃使团,当先的那位白衣女子是吐蕃公主?
“还真认得!”汝阳王拍着大腿道。
“应该不认得。”张不良解释道,“那日我虽然与她在天槐大街相遇,但她一定不知道我是谁,一定是因为《发客游》找上的我。”
“不管怎样,欢宴上你再赋诗几首,我替你向圣人讨要赏赐,就一首一百金!不过高将军定要替圣人省了这笔赏赐,那就讨个一官半职!”汝阳王都已经在合计后续事宜了。
想着想着汝阳王揉起了太阳穴,自抛出话题道:“唉,一想到欢宴就烦心,那吐蕃使团真会挑事,竟然下了战书,说要与大唐对弈,输了就送回一批俘虏,并且停战两年。要是赢了,就要拿回他们的人,还要大唐让出吐谷浑!”
“赌注不小啊!”寿王正色道。
“要不我去跟圣人说说,若是咱们大唐赢了,清儿你娶了这吐蕃公主!”汝阳王又开始调侃了,看来寿王不纳王妃,他比咸直公主还急。
“王兄你这……”寿王苦笑着摇头。
汝阳王也不开玩笑了,扭头望向画湖阁那边,望着里面的人叹道:“那吐蕃使团派出的是青年才俊,所以圣人命我也从书院选出几人应战,这不,大家都在为人选焦头烂额。”
“不是有北鸾南鲤嘛!”张不良说道。
“还不够!”汝阳王不是看不起北鸾南鲤,以及天策书院的这些年轻人,而是对传闻中的吐蕃公主格外忌惮,这场对弈的背后,可是国之利益!
“那谢北亭呢?”张不良想起了上次来画湖阁见到的那人。
“那鬼才啊……”汝阳王皱起了眉头。
张不良没懂汝阳王的言下之意,倒是元真说了出来。
“谢北亭应该不愿与流雪军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