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在几年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时光。
在灯光明亮的酒馆下,坐在柜台里,看着一批批的客人陆续离场,直到最后。
“吱呀。”
腰门打开后自动合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整个酒馆除了玛琪诺外就只剩下了撑着手坐在柜台里的他了。
“西亚~过来帮忙。”
玛琪诺推开腰门出去看了看后,转身回到酒馆里对西亚喊道。
“来了。”
西亚撑手越过柜台,与玛琪诺一起打扫起了有些凌乱的酒馆。
桌上散乱的酒瓶,没吃完的果蔬,以及角落里,不知道是哪位老酒鬼留下的垃圾。
捡起用来装垃圾的大口袋,在熟练的将桌上的垃圾乒乒乓乓的倾倒进去。
玛琪诺略显疲惫的伸了个懒腰,随后用扫把唰唰的扫起了沾满污渍的地面。
黄澄的灯光之下,小酒馆飞快的恢复了往日的干净。
夜已深。
月亮躲进了乌云里,酒馆的灯光只能照射着门前的一小片空地。
西亚单手拎起装垃圾的袋子,推开门,任由它自己关上,随后顺着酒馆的灯光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垃圾站在几公里外,靠近海岸的一处。
吱。
门又被推开了。
玛琪诺两只手固定住被推开的腰门,依靠在门框上,神色恍惚的看着远处。
在她刚刚开这间酒吧的时候,这条前往垃圾站的路,她每晚都要走一遍。
用身子扛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垃圾袋,一个人走在黑暗中,前行几十分钟。
七年前,父母在海上丧生的西亚被村长牵了过来,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
六年前,这条难走的路上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他用小手帮玛琪诺托着垃圾袋,两人一路走过了几年。
随后的西亚好似见风就长,不到几年,便已经长到了两米几,玛琪诺站在他身边也只能到他的腰部。
他现在已经能一个人扛起玛琪诺曾经吃力扛起的垃圾袋,在独自走完全程。
玛琪诺分出一只手解下头巾,碧绿色的头发倾泻而落。
她看着远方,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几分。
“说是照顾一段时间,但是已经过去了七年呢。”
声音飘出,消失在黑夜里。
“玛琪诺,我回来了。”
西亚自黑夜中走出,几十分钟的路程被他缩短到了几分钟。
巨大的身体使他的影子也被拉的非常长,阴影很快便覆盖在了玛琪诺的脸上。
“欢迎回来。”
玛琪诺扬起脑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男孩已经棱角分明的脸。
“怎么了?”
西亚走到玛琪诺的身前,看着她脸上的恍惚之色,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没什么。”
陪伴她走夜路的小孩身影退散不见,取之而代的,是面前这个高大的身影。
……
夜色如墨。
西亚走在陷入沉寂的风车村大街上,慢悠悠的晃荡着朝远方的大山走去。
酒馆后面有让他休息的房间。
但他已经好久不曾入睡了。
无时无刻不在亢奋的身体提醒着他,他不需要休息。
没多久,西亚就走到了他刚刚进村的小巷中。
“呼,呼~哈。”
?
刚刚走出小巷的西亚脑中闪过一个问号。
他偏过头,发现了呼噜声的来源。
路飞蜷缩着睡在墙边,身边还放着一个小孩手臂粗的木棍。
都不用动脑子,用自己发达的胸肌都想得到,这小子估摸着又是蹲在这里准备偷袭他。
然后睡着了。
对路飞的智商难过的摇了摇头后,西亚揪住他的短袖后衣领,拎着他就朝着森林走了过去。
路飞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晃荡着,但瞌睡是一点没醒,呼噜还在继续。
在寂静的森林里走了一会后,将熟睡路飞放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睡得真死。”
留下这么一句话,西亚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