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流程还是复杂的,斋戒,设坛,上香,跪拜,祈福、圣水、海宴。
后两个步骤,圣水就是海水,要用海水洒身,意为接受海神的洗礼、庇佑。
海宴则是将上贡的鸡鸭鱼肉抛入大海,供海神享用。
一切流程走完,也就到了晚上。
海上生明月。
晚上更热闹。
一群人围在船头放孔明灯、放海灯。
桑烟也被江刻带去船头散心。
月色下,她一身男儿装扮,难掩弱质芊芊之美。
有喝醉酒的壮汉上前调/戏:“喂,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啊?怎的长得跟个娘们似的?哈哈,来,大伙也瞧——”
他说的时候,伸手捏着桑烟的下巴。
下一刻,手被江刻捏折,痛得呜哇惨叫。
“放开,放开,疼死老子了!”
那壮汉叫得如同杀猪。
他的朋友忙上前劝:“小哥,手下留情,我这朋友喝醉了。”
“喝醉了,就能手脚不规矩了?”
江刻冷着脸,讽刺一句,却也放开了手。
那醉汉却是不依不饶了:“我手脚不规矩,你们两个大男人就规矩了?整天窝一间房,不知道干什么龌龊事呢。兔儿/爷嘛,当谁还不知道啊。”
海上旅程多寂寞。
没有女人的时候,他们男人也会混在一起打发下时间。
只毕竟都是大男人,又不是天性如此,也没觉出什么趣味。
只这兔儿/爷生的实在漂亮,看着跟个娘们似的,他就难免动了色心。
江刻听他满嘴喷粪,气得一脚将他踹进了海里。
“砰!”
那壮汉跌入海里,吓得醒了酒,哭叫着:“救命啊!快来救我!我不会游泳啊!”
“不会游泳,你就死在里面。”
“像你这种禽/兽,死不足惜!”
江刻怒骂着,看他在海里狼狈挣扎。
海水汹涌。
他的朋友犹犹豫豫一会,才有个下巴长着豆大痦子的男人脱了外衫,跳入海中救人。
江刻见有人救他,也就不管了,揽着惊吓到的桑烟,准备回去。
但他的朋友拦住了他们:“兄弟,你这不行啊!好端端的,出手伤人,还想就这么走了?”
江刻眉眼凶狠,厉声问:“你想怎样?”
“给我兄弟道个歉。”
“对,都是男人,他说你男人几句怎么了?”
“有脸当兔儿爷,还不能让人说了?”
……
他们围着两人,纷纷为壮汉鸣不平。
江刻不好暴露桑烟的身份,隐忍着说:“你们误会了,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今晚这事,也是你们羞/辱她在先。”
他握着拳头,忍住打人的冲动。
不能动手。
这是在船上。
他固然可以轻易打得他们不敢说话,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接下来几天的行程,难保他们不会报复。主要众目睽睽下,他又不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必须忍住。
但他们还不罢休:
“同是男人,开个玩笑,怎么了?”
“你看你把我兄弟害的?都吓傻了。”
“必须道歉!”
“不然让这兔儿/爷伺候伺候我们——”
……
他们暴露了目的,打起了桑烟的主意。
桑烟是江刻的底线。
他瞬间就动了杀意。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
“各位兄弟,我这两位小兄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你们看在我齐九的面子上,别跟他们计较。”
齐九微微一笑,言语客气,却也带着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