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想了一会,点了头:“能。我不见他。也不想见他。所以,你不要给他赐婚,我不是为他说话,而是为那个女孩子说话。人家做错什么了?无缘无故被许配一个不了解的男人?”
贺赢听前面还挺高兴,听后面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赐婚还是他的不对了?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被我赐婚吗?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那女孩子不知多感激我呢。”
“是。感激你。”
桑烟想到了被他赐婚给原主弟弟的蓝兮,确实是感激皇帝的,可原主弟弟呢?谁问过他的意见了?
想到原主弟弟,也不是个省心的,便说:“那你等着瞧吧。看桑决回来,会不会感激你。”
贺赢:“……”
怎么又牵扯到桑决了?
他不高兴总聊别人,便去亲她。
这张嘴,就该堵上。
他堵了好一会,还是觉得怎么亲昵都不够。
晚上也舍不得离开。
他睡在她身边,玩着她的头发,听她闲聊近来的见闻。
“那个血雨花,你多上点心。如果能做成染料,卖到其他国家,也能赚不少钱。”
“或者你有没有想过搞一个国有皇商?就是选拔一些有商业头脑的人才,经营一些民生所需的物品。”
她满脑子天马行空的想法。
可惜,贺赢兴趣不大:“我们难得相见,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
桑烟皱眉:“那你想说什么?”
贺赢笑着挑了个话题:“说说你对大婚的想法。我看你在信里说,让我为你绣个红盖头。怎么会想起这个?还想不想我绣别的了?”
桑烟见他对绣红盖头不抵触,笑道:“你还想绣什么?红盖头不够你忙活的吗?绣这个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亲手做点什么,参与进来。”
当然也有小说影响的原因。
她以前看古言小说,就有男主为女主绣红盖头的情节。
她觉得挺甜的。
贺赢不知内情,半信半疑:“就这?我还以为你要通过绣工检验我的真心呢。”
桑烟听笑了:“那你的绣工经得起检验吗?”
贺赢如实说:“经不起。但我可以学。教我的绣娘,我都有人选了。”
“倒也不必那么兴师动众。你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吗?再说,谁敢笑话我?”
“也是,你是皇上——”
便是他为她绣红盖头,别人也只会说他深情,说她幸运。
“那你就好好学吧。我就拭目以待了。”
桑烟一笑而过,闭上眼,准备睡了。
贺赢看她面露困倦,也不扰她,搂着她,也睡了。
夏夜很短。
也许是跟她在一起,时间流逝很快。
贺赢觉得还没睡多久,天就蒙蒙亮了。
桑烟下床洗漱,要去做早课。
贺赢侧趴在枕头上,看她忙碌:“阿烟,我等你吃早膳。”
他悠闲自在,跟桑烟一比,他倒像个受宠的妃子,而桑烟像个要去赶早朝的皇帝。
桑烟含笑应了:“好。”
等做完早课回来,贺赢却不见了。
桌子上有他留下的信。
她打开来,内容是:曲致逃窜到了北祁,途经棘州被发现,杀了很多军民。他要回宫处理此事。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桑烟想着曲致的老婆孩子都在皇城,他就一人逃窜北祁,看来,跟北祁的关系不简单啊。
就是可怜了他的老婆孩子。
之后如她所想,曲致的妻子儿女全被打入了天牢。
贺赢为了揪回叛徒,派了禁军统领荣野领兵八万,出征北祁。
战争一触即发。
百姓们最怕打仗。
关于桑烟的不详命格又开始流传。
不过,大多数人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