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洲原本被烈火焚尽的大地再一次被肖恩毫不客气的犁了一遍。

他也想过，自己这么肆无忌惮的动手会不会对婆罗洲的生态环境造成影响……但是当肖恩来到了这片土地上时，肖恩立刻就明白这里已经没有救了。

天知道那些蠢货到底送了多少倒霉蛋来这里送死，当肖恩来到这里的时候，方圆百里都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域，不光是进入到森林中的人类，甚至包括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动物们也遭遇了虚的袭击。此刻，这里已经只剩下那些该死的虚了。

此刻，这些肃清了外围所有生命的虚已经开始互相吞噬融合……照这样下去，一旦有虚突破到了基力安级别，那么深藏在地底下的血兰说不定还能再催生出一只破面出来。肖恩绝对不可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这里变成了真正的死域。

不过是一群杂鱼都算不上的低等虚，没必要浪费太多的时间。

仅仅只是两个八十级以上的鬼道而已。

将灵压感知完全张开，确定周围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存在之后，肖恩将目光转向了中东的方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托尼那个白痴的灵魂气息就是在那个方向……

“等一下，肖恩。”

就在肖恩刚刚准备动身的时候，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出现在他的面前。肖恩微微一愣，身上的灵压顿时松懈了下来。

“古一？有什么事吗。”

自从肖恩在神盾局挂了牌子之后，古一便基本没有再找过肖恩。她很清楚，秘境那仿佛是苦修一般的生活并不适合肖恩，同时在秘境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肖恩原本就成熟的心境已经逐渐趋于稳定，那么她也没有理由再限制肖恩的自由行动。

相比之下，能给肖恩大量金钱，并且几乎没有限制肖恩自由的神盾局才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毕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像是肖恩这样勒令自己遵守世界规则的话，金钱这东西想多搞点还是挺麻烦的。而神盾局无疑是相当好的选择。

看着肖恩的眼睛，古一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她摇了摇头，同时起身挡在肖恩的面前：“肖恩，托尼史塔克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候。你不能去救他。”

“？”

这句话，让肖恩愣住了。

两人对视良久，肖恩的脸色阴晴不定。终于，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缓缓的开口说到：“你是从阿戈摩托之眼里面看到了托尼的未来，是么。这次被抓走所遭受到的折磨和对待，对于他以后的人生有关键作用，你是想要这样告诉我是吗？”

“没错。”古一坦然的承认了：“托尼史塔克对于这个宇宙的未来而言至关重要，他被抓走这件事情几乎是开启了整个未来的钥匙。如果没有托尼史塔克，那么这个宇宙甚至都将没有存在的价值而彻底走向混乱。你也是穿越过世界的人，应该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太沉重了。

肖恩的心头一股无名火突然升起。

因为托尼是钥匙，所以自己就在这里看着这一切发生而不去救他，任由托尼被那些恐怖分子折磨是吗？

但是，古一的眼神异常的坚决。坚决到肖恩相信，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留在婆罗洲。

对于肖恩来说，古一有很多身份。亦师亦友的前辈，成长道路上的监护人，未来的守护者……但是有一个身份永远都是凌驾于这些之上，那就是守护世界的至尊法师。古一可以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稳定和未来牺牲任何东西，包括她自己在内。

“……他是我的朋友，你现在却告诉我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的未来而不能去救他。”

明白事不可为的肖恩终究只是哀叹了一声。他的心底有些复杂，却又知道现在的自己并非古一的对手……就算强行动手，恐怕也只能是落一个被古一暂时封印在婆罗洲的下场。

“你可以在他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带着芝士汉堡去找他。”

古一明白肖恩的怒火。她当然明白，在她漫长的寿命之中同样有无数次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次古一不得不选择真的去牺牲某些珍贵的东西。

但是她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不要愁眉苦脸的。”古一反手重新拉开了一道传送门准备离开，同时在和肖恩道别说道：“说不定下次见面的时候他更加合你胃口了也说不定。还有，我建议你多看看那个芬小姐，说不定会有一些很惊喜的发现。”

很惊喜的发现？

有多惊吓？

早已习惯了古一口中所谓惊喜这两个字的肖恩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毫不犹豫发动瞬步向着纽约赶去，同时无数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心底一阵阵的回荡着。

然而当肖恩发动瞬步一路从婆罗洲赶回了纽约，并且气喘吁吁一脚踹开了自家房门的时候，却发现芬抱着一罐薯片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听到动静，芬茫然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浑身大汗喘着粗气的肖恩，两人对视片刻，芬瞪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缓缓张开嘴巴。

“……啊？”

这个瞬间，肖恩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绝世的煞笔。

托尼生死不知，自己还被古一那个老女人耍了一把……一股咸鱼心态逐渐涌上心头。肖恩擦了把汗，将外套丢到旁边沙发上之后直接躺在芬旁边，在芬不满的嘟哝声中从她手上将薯片抢了过来。

果然还是躺平更适合自己一点。靠在芬软乎乎的身上，看着电视里的脱口秀，肖恩逐渐有了几分睡意。在婆罗洲干掉了上千头杂鱼虚甚至没有让他产生一丝疲惫的感觉，但是在跟古一对峙的那十几秒却让肖恩耗尽了几乎全部的心神。

“焯。”朦胧中，肖恩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老王八。”

“老王八。”

芬软绵绵的跟着念了一句，兴高采烈。

“等等，你不能说这么……”

听到芬说脏话的肖恩慌忙起身，却在下一秒猛然愣住了。

在失去了记忆之后第一次开口说出完整字眼的芬此刻正跪在沙发上兴高采烈的蹦跶着。而她自己却没有发现，一丝一缕细微的灵子正收到某种莫名力量的牵引逐渐靠近她的身体，虽然并没有融入她的肉体，但是却在芬的身体表面上形成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这是……

肖恩的瞳孔微微一缩，一个被他深深埋葬在记忆深处的词汇此刻撕碎了肖恩所有惨痛的记忆之后涌上心头。

无意识的状态下吸收周围的灵子，一个无比简单的能力发展到最终阶段就是绝对的灵子隶属……而和通过修炼自身，使用的都是自己身体内灵力的死神完全不同，另有一个种族将这个能力开发到了极致，并且通过这个简单的能力发展出了无数独特的力量。

而这个种族的名字，叫灭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