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破碎。
皎洁的月光洒在床头。
萧容雪回想刚才的感觉,心绪繁杂,久久无法平复。
时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四周安静下来。
耳畔传来任平生平稳的呼吸声。
她一颗心渐渐平静,睡意袭来,没一会也进入了梦乡。
床旁。
朦胧间,鸿鸣刀化作身无寸缕的红发少女,冷冷地注视着同床共枕的两人,眸光幽深。
…………
翌日。
清晨。
一缕和煦的阳光照在萧容雪的脸上,她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任平生俊朗的脸庞。
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趴在他的怀里。
话本照进现实。
萧容雪脑中不由浮现各种情节,呼吸急促了几分。
好在现在只有自己抱着他,他还很规矩的躺着,自己放开手就是了。
她压下内心的悸动,轻轻地挪动身子,想要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从他身上离开。
只是,就在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的时候。
任平生忽然发出一声梦呓,自然而然地翻了个身,伸出胳膊,将她的身子当成被褥揽在了怀里。
“该死的色胚!”
萧容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异性用这种姿势抱在怀里,亲密的好似夫妻,俏脸涨得通红,心里暗骂。
想要伸脚把他踹开,但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知道他还未睡醒,搂住自己纯属巧合,一时间又有点儿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动脚。
“罢了,都怪我自己,就不该跟他睡一张床。”
萧容雪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扭动腰肢,想挣脱他的怀抱。
却没想到,越是挣脱,搂得越紧。
“这家伙该不会在装睡,占本女侠便宜吧?”
萧容雪瞪向任平生,见他紧闭双眼,一副熟睡的模样,有点儿无奈,只能在心里叹气。
“实在不行,只能等他醒了。”
这么想着,她扭了扭身子,想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这个时候。
她忽然感觉任平生呼出的热气,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说不出的温暖。
瞬间。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颈后升起,蔓延全身。
俏脸和耳朵涨得通红,就连修长的天鹅颈都显出淡淡的红润。
她想要一脚踹开任平生,但不知为何,身子有点儿发软,使不上力气。
似是有水流在心中涌动。
那种感觉难以用语言形容。
“难道是昨晚中的毒发作了?”
萧容雪心里这么想着。
没一会就感觉搂着自己的那双手,轻轻地动了动。
耳畔的呼吸声也略微急促了一些。
“狗东西!果然在装睡!”
萧容雪窝在他的臂弯里,俏脸阵阵发烫,美眸水光荡漾。
伸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把他推开,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果然是毒药发作了……色胚,狗贼,趁人之危,枉为君子!”
萧容雪眸子湿漉漉的,心里破口大骂,嘴上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紧紧咬着唇,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和昨晚任平生为自己吸出毒药的感受一般无二。
“狗贼!”
萧女侠在心中破口大骂,嘴巴微张,侧着身子,眨巴着眼,一颗泪珠缓缓顺着眼角砸落进枕头里。
窗外。
嫣然的花骨朵儿刚刚还凶狠地带着刺,却被突如其来的风雨欺负的落下娇柔的花瓣,惹人怜惜。
翻滚的潮水渐渐平息。
萧女侠感觉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揽在怀里。
相比昨晚,这一刻,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满足感。
沉默。
还是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搂住她腰肢的那双手,自然而然地松开。
紧跟着,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有点儿沙哑,似乎藏着某种情绪。
“早啊,女侠大人。”
“狗东西!”
萧容雪见他装作无事发生,感觉有点儿委屈,咬了咬红唇,侧身躺着,一动不动,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身后。
任平生的目光落在她白皙光滑的后背上,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刚才对萧女侠做了什么,他心里清楚。
虽然两人都是和衣而眠,但是……
哎。
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本以为有常安和云和的磨练。
就算和萧容雪这样的顶级美人同床共枕,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却没想到,终究还是酿成了错。
不过,责任也不能都归在他头上。
清晨,正是火气最旺的时候。
温香软玉入怀。
身子还扭啊扭的。
谁能受得了?
就算是铁打的机器人,只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又没实质性的行动,只是隔靴搔痒,应该没事吧。”
任平生抱着侥幸心理,这么想着。
萧女侠显然不这么想。
她躺在床榻上,越想越委屈。
这個狗贼,竟然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他拿自己当什么了,教坊司里的花魁嘛,可以随意羞辱。
一旁。
任平生注意到萧女侠的变化,在心里叹了口气。
决定正视自己犯下的错,俯下身子,在她的耳畔轻声说:“方才是我错了,我不该……”
“闭嘴!”
萧容雪俏脸涨的通红,往床榻的里侧缩了缩身子,瞪向任平生,咬着牙道:“昨晚你替我处理伤口,今晨我替你……”
说到这,戛然而止,好一会才红着脸,压低声音说:“总而言之,你我之间扯平了,从今以后,不得再提此事,否则……否则我就跟你拼命!”
“就这样?”
任平生脸上露出一抹恍惚之色。
按照他的想法。
以萧女侠的性格,要么取出长刀,跟自己真刀真枪地打一场,在自己的身上出一口狠气。
要么强势的命令自己对她负责,从今以后,她说什么,自己就得听什么。
却没想到,她什么要求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