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许,应该也算是治病。
任平生老脸一红,没有否认,微微颔首。
萧容雪眸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明明心中已有答案,还是带着万分之一的希冀,开口询问:“治的什么病?怎样治的病?”
“......”
任平生一时语塞,沉默几秒后,缓缓开口:“温病燥热,逼出汗水,自然烟消火灭。”
逼出汗水?
如何逼出汗水?
萧容雪张了张嘴,想要追问,还没开口,任平生就打断了她。
“天色已晚,你明早还要当值,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任平生说完,不给她追问的机会,迈步走向屋子。
萧容雪站在原地,表情略显复杂。
驻足良久,悠悠叹了口气,同样回到屋子。
............
翌日。
天还未亮,晓月斜挂天边,若隐若现。
任平生睁开双眼,本能的打开签到面板,心念一动。
【签到成功,力量+1】
不带任何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任平生起床更衣,拿起那把断刀,走出屋子,开始磨练《龙吟日月斩》。
整整一个时辰,未曾有丝毫倦怠。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他好似感觉不到疲惫,除了吃饭的时间,全在修炼《长生功》,打磨武技。
刻苦的程度,就连出身武道世家的萧容雪,都觉得有点儿变态了。
事实上。
早在萧容雪第一次来到任府,就被他极为规律的作息,以及异乎常人的自制力小小的震撼了一番。
相处一段时间才渐渐习惯。
时间流逝。
转眼间已是三日后的晌午。
烈阳高照。
庭院里。
萧容雪驻足原地,看着不远处挥舞断刀的任平生,不由在心中感叹:如此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修炼,就算一直无法突破,也没有丝毫倦怠,也不怪他能在得到金丹的一个月内取得如此大的进步,以八品之身比肩七品。
另一边。
任平生没注意到萧容雪的目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闪转腾挪,控制力道,施展龙吟。
不一会。
他结束这一轮的磨练,伸手抹了一把汗,走到萧容雪的身边,开口问道:“你们可在锁妖塔里查出什么?”
昨日皇帝下旨,令镇魔司、锦衣卫前往锁妖塔,配合锁妖使,调查锁妖塔有无异常。
一天时间应该查得差不多了。
“一切如常。”
萧容雪说完,沉默几秒,叹了口气道:“其实压根没怎么查,镇魔副使和锁妖使都认为锁妖塔不可能出现变故,大致清点了一遍锁妖塔中妖族的数量,和名册上的一样,便没有继续过问。”
任平生眉头微微皱起:“只清点了数量?”
“没错。”萧容雪点点头。
“这和走个过场有何区别?”任平生眉头皱的更紧。
“就是走个过场。”萧容雪叹了口气。
锁妖塔关着这么多妖族,一旦出现变故,后果不堪设想。
这点道理,镇魔副使和锁妖使想不明白?
在这种事情上走过场,不出事还好,出事就是大事!
牵扯到夏苗,任平生没有犹豫,沉声道:“我去见皇帝,让他重新调查。”
说着就往院子外走。
萧容雪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任平生停住脚步,看向萧容雪。
“镇魔副使说,锁妖塔中有武圣留下的一缕意,有它镇着,其内的妖族不可能出现变故。”
萧容雪说完,解释道:“武圣是世间仅存的一品修士,他的一缕意,足够压服锁妖塔里的众多妖族,就算控制上元知县女儿尸体的是个三品,仅靠元神,也无法与武圣的意抗衡。”
锁妖塔竟然还能跟武圣扯上关系。
听见这话,任平生眉头微皱。
他还是觉得锁妖塔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是,萧容雪这么说了,再去找皇帝,意义也不大,只怕到头来还是敷衍了事。
“看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夏苗的时候提高警惕,防止出现意外。”
一念至此,任平生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萧容雪,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走回庭院,打算继续练武。
这个时候。
萧容雪忽然道:“两日后的夏苗,我也参加。”
任平生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她,好奇的问道:“以什么身份?”
夏苗是针对武勋子弟的考验。
自己是镇北王世子,参与其中,合情合理。
她又不是武勋子弟,为何要参加夏苗?
萧容雪道:“昭武帝的旨意,镇魔司的三个人都要参加。”
听见这话,任平生有点儿懵。
镇魔司的三个人,不出意外指的是萧容雪、白屏和慕容。
萧女侠受了重伤,实力跌落到七品,实际战力勉强算是初入六品。
而白屏和慕容没有受伤,就是五品的实力。
两个五品参加夏苗。
毫无疑问会夺得前两甲。
先不说能不能争到第三甲的位置。
他俩未曾婚配,自己就算争来了第三名,又有什么意义?
狗皇帝,欺人太甚。
任平生这么想着,就听萧容雪道:“对了,皇帝让我传话给你,夏苗之时,只要你全力以赴,进入前五,他许诺你的仍旧不变。”
听见这话,任平生顿时松了口气。
这还差不多。
有点儿老丈人的样子。
话说回来。
这次夏苗,除了两个五品,两个六品,七品中同样高手众多。
想要进入前五,并不容易。
还是得抓紧时间修炼,分秒必争。
一念至此。
任平生看向萧容雪,没有闲话:“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先修炼,有什么话等吃饭的时候再聊。”
说完,握住断刀,挥舞起来。
“......”
萧容雪见到这一幕,嘴角抽动一下,有点儿无语。
怪不得这几天这么拼命。
原来是皇帝许诺了好处。
话说回来。
也不知道皇帝许诺他什么好处,值得他付出如此多的努力,只为争取渺茫的希望。
总不能是把他那个小姨子嫁给他吧?
罢了。
不管皇帝许诺他什么,到时候都帮一帮他。
反正我离破五桩案子只差两桩。
也没必要争这个前五,提前离开。
想到这,萧容雪犹豫了一下,同样摒弃杂念,开始修炼,为两日后帮任平生进入前五做准备。
............
两日后。
六月初四,大暑。
清晨。
距离京师两三百里外的猎场。
细雨漾漾,雾霭沉沉,天色昏暗。
高台之上,旌旗猎猎。
昭武帝坐在中间的龙椅上,眺望远方的武圣山,目光深邃。
两侧是两列长案,上面摆着美酒佳肴。
一众勋贵端坐在案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今年夏苗的头名,营阳侯心中可有人选。”
“必是安国公家的公子。”
“我看也是,不知营阳侯今年可曾押注?”
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看向身旁的营阳侯,挑了挑眉。
营阳侯立刻会意:“五万两银子压安国公世子夺得头名,五万两银子压镇北王世子进入前十,其余的都是几千几百两,玩玩而已,不值一提......不知临江侯今年押宝何人?”
每年夏苗,京师最大的赌坊——长乐坊,都会开出盘口。
规则很简单。
有可能夺得前三甲和进入前十的人物列出来,设置赔率,让勋贵们押注。
安国公世子白屏得到头名,几乎已是共识,赔率压得很低。
就算投五万两,也挣不到多少银子。
所以。
营阳侯把希望全寄托在了任平生的身上,希望他能异军突起,冲入前十。
概率很低。
但真要实现,就是大赚一笔!
衣着华丽的临江侯听见这话,一脸恨铁不成钢:“老兄怎么想起押注镇北王世子,他上个月才突破八品,别说前十,前五十都难,这五万两岂不等于扔到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