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放着几张方桌，上面摆着推倒的麻将和牌九，看上去凌乱无比。

我们穿过大厅走到角落的一个卧室前推门进去，看到一条肥猪一样的男人正仰面朝天躺在一张大床上，打着呼噜在酣睡。

“醒醒。”朱一韦走到床前，推了那胖汉一把。呼噜声戛然而止，正在睡觉的男人猛然睁开圆溜溜的小眼睛，瞪着朱一韦叫道：“你是谁，要干嘛？”

“找你有点事调查一下，你最好说实话。”朱一韦一把抓住胖汉的前襟，像拎了一根稻草一样把他从床上拎起来丢在床边的地上，一只脚踩在床沿冷冷说道：“否则，我就打断你的两只手，让你再也没法开赌局害人。”

“你……你想怎么样？”胖汉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刚才朱一韦的手段，已经让他明白对方是个狠角色，很可能说话算话把他废掉！

“你送给郭林老婆的古玉，是从哪里来的？”朱一韦问道：“这块玉已经害了多少人？你是不是打晕了钱忠，从他手里抢来的古玉？”

“钱忠？”肥猪龙一惊，似乎想起了是什么，大声叫道：“冤枉，钱忠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古玉哪里来的？”朱一韦问道。

“卫富！”肥猪龙大叫：“卫富在我这里赌博折了本，就把那块古玉折算了五百块钱想回本，最后又把古玉输给了我！我看古玉不错，就把它送个了自己的相好，没想到最后害了她！我也不想的啊”

“卫富现在在哪里？”朱一韦问道。

“他在镇子里有个姘头，是做暗门子生意的。”肥猪龙老实说道：“就在我这里出去往北两条街，街尾门口有根电线杆子。一般这时候卫富都在她那里窝着，晚上才会出来活动！”

我和朱一韦从肥猪龙的院子里出来，直奔卫富的老窝。

来到一条偏僻小街的尽头，果然看到一根电线杆子附近有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院门紧闭。

来到一人高的院墙下，朱一韦四下看看没有闲人，脚底用力、嗖的一下跳了进去。

我看看墙下垒着的一摞废砖，咬牙踩在砖垛上，扒着墙头跳了进去。

不大的小院儿，只有正面三间平房。正房的房门敞开着，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侧房里传出几声轻轻的荡笑。

我跟在朱一韦身后冲进堂屋，一把推开侧面的卧室门。

卧房里是一幅不堪入目的景象。

一个干瘦如狼的男人靠在床头，身上只搭着一条薄薄的被单。一个身穿短睡衣、看不清面孔的女人跪在床前，上半身钻在被单里做着不可言说的事情。

“你们是谁，干什么！”听到脚步声，男人睁开眼睛，发现两个陌生人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面孔一片煞白，大声叫道。

被单撩开，露出一张煞白的面孔。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披头散发出现在我的视线，看上去比女鬼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