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破万难终于是踏入山脉最深处,这里有座祭坛,铭刻着极为复杂的阵纹,从中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同时,我也十分清楚,祭坛的背后藏匿着能够让我突破天人界限的东西,我在此间犹豫徘徊,不知道是否要踏入其中。”
“最终,心中的躁动驱使着我踏入其间搜寻那成神的机缘,但我心中亦是知晓,其中有无尽艰难险阻在等着我,若是踏入其中,恐怕难以回转,甚至将会身死道消。”
成仙,石翎的呼吸不由急促,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望向竹简的眼神当中带着些许炽热。
“难道适才所言的尊者并非尊者,而是指至尊境界的强者”,石翎思绪飘转,旋即便是将内心的躁动平复。
“现在的我不过才踏入搬血境,连正真的修行都称不上,这一切都离我太过于遥远。不过,花些时间看看也无妨,大不了就把它当作乐子耗费些许时间罢了。”
石翎呼出体内浊气,便是接着向后翻看。
“祭坛中的阵纹很神秘与晦涩,哪怕我天资聪颖亦是耗费不少功夫方才明悟其中所蕴含的道与理,我向其中灌注神力,沿着阵纹勾勒企图将其催动,但是阵纹却总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崩溃,外界的老家伙似乎也察觉到了此间异样,愈发疯狂,竟是将山峦碾碎,他们知道这里埋葬了多少遗骸吗?周遭的响动愈发强烈,我只得加快脚步,寻找阵纹存在的错误。”
“嘿,这群家伙当真是自作自受,竟然敢在灵寂之地如此猖狂,这里地势奇特,能够孕养神魂,有无上存在的尸骨被安葬于此,甚至诞生了灵智,感应到了周遭波动,从大墓中爬出,慈古还有焘完全不是它的对手,被打得抱头鼠窜,再不敢乱来,我也得到些许时日进行研究,其实我已然有些许猜测,只是,结果过于惊悚,稍稍思索,我便是不由颤栗,此刻我身处绝境,所能做的便是留下些许竹简,刻下我的痕迹。”
“尸身通灵,重新复苏”,石翎看着眼前的竹简,沉默半晌,他不由地想到了柳神,祂一人踏进异域,选择死战,最终舍弃肉身化为一枚种子坠入下界,而祂那舍弃的躯体则是在黑暗的滋养下,诞生新的元神。
“我知道他们不会放弃追捕,设下的隔绝阵法终究会有被发现的时候,但是哪怕穷尽我胸中所学,耗费心血施展秘术推演它的来历,推敲它的变迁,却始终如同雾里看花般无法洞悉它的源头,无法窥尽其中所蕴含的变化可能,终是,我想起了原本的猜想,放弃原本所学,只余下最为根本的阵道基理,并以此为准,推翻先前所修所学,破除思想枷锁,以最为离经叛道的方式沿着阵纹不断研习。”
“终于,我洞悉了阵纹的秘密,此间世界残缺,法则不全,而阵纹无法运转,恐怕也是因为这片天地缺乏相应的规则烙印所致,若是想要将其催动,方法其实很简单,便是将天地间那些缺失的规则弥补,而我手中,恰好有株残破的世界树幼苗,若是让其涅槃重生,其间烙印着混沌初开的痕迹,刹那间芳华,短时间内覆盖祭坛,足以驱动阵纹运转,而那株残缺的世界树幼苗则会退化为世界树种子,若是能够沾染彼岸的完全道则,亿万载岁月以后,可能也会孕育完全道则,成为无上道种。以前我舍不得,现在遇到生死的危机,却是不得不将其舍弃……”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法?”
金黄色的竹简残缺,数道竹片遗落,此句中所记载的「缘法」亦是无处可寻。
“缘法”,石翎轻声念叨,随即便是将剩余的竹简摊开。
“果然,在激发残破的世界树幼苗体内所蕴含的印记后,铭刻于祭坛上的阵纹开始运转,恐怖的波动溢散,朦胧仙域景象如同画卷般在我的面前展开,我能够感受到彼岸的宽广,仅是透过祭坛渗透而来的气息便是让我浑身毛孔舒展,有飘飘欲仙之感。”
“瞬息间,那座祭坛竟是承受不住,开始崩解,乱石蹦飞,仙金散落,我截取一道气机镇压于仙金当中,并将其隐匿于某处大墓当中,待日后有缘者搜寻……”
至此,金色竹简的内容完结,斑驳的光影在此间会聚,凝成一团,那团光影中,隐约间可以窥见有星轨在其中沉浮。
石翎愣愣地望着那团光影,握着竹简的双手不住攥紧,他的神色凝重,其中蕴含的信息过多,知晓越多,对于竹简中所记载的事迹便是会越发相信。
“靠着竹简中所记载的只言片语可以推定,那座祭坛背后的世界道则完全,可以成仙。而它所发生的时间恐怕也是无数岁月之前,石王、火王等巨头远赴边荒,下界八域尚未完全没落之前”,石翎暗暗思索,沿着自己前世的记忆不断猜测着隐匿于竹简背后的秘息。
下界的水太浑,有无上存在在此推演布局,其间的机缘更是惹得上界那些寿元即将枯竭的巨头眼红,下界寻找续命之法。
“石族的过往璀璨辉煌,诞生过仙王至尊,被冠以上界第一皇族的称号,使得天下万族俯首称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强绝的氏族哪怕是败亡也需要相当漫长的过程才有可能,即便是有人布局恶意针对”,石翎扶着额头,指不断敲击玉石桌面。
“在这段漫长岁月当中,出现至尊境界的强者自然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