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卢政脸色沉肃,此时也没有了一丝紧张,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大战场。
令旗一挥,箭如雨下。
面对着近在眼前的党项人,边军和新军倒是无所畏惧。
这些边军长期在这艰苦之地,早就适应了这残酷的环境。
这些新军基本都是和卢政参加过安塞堡和金明寨之战的,对于这样的战场,也不是很害怕。
只有刚从东京整训调遣过来的禁军,才比较紧张。
“稳住,羽箭要平稳地射出,这样才能射得准!”卢政在城墙上快速地巡视着,同时也在提醒着这些禁军士兵。
各个指挥使,也在紧盯着自己手下的士卒。
这几天,卢政已经给他们认真地提醒过了,一定要监督安抚好这些兵士。
秩序一定不能乱。
“挡!”箭雨落下,城墙之下的党项军也同时顶起了盾牌。
“当……当……”
一个个盾牌上,发出了猛烈的撞击声。
还夹杂着一些痛苦的嘶喊声!
“哎呀!”
“啊!”
这是被羽箭射中的哀嚎。
党项前军的最前面部分士兵拿着的都是较大的盾牌,这完全可以抵挡宋军的箭矢。
而后面的士兵,盾牌越来越小,甚至有些兵士根本没有一片小盾。
例如那些抬着云梯,推着冲车的士卒。
这些没有防护的士兵,也是伤亡最大的。
但不管如何,不管倒下了多少同袍。这些党项士兵都要往前冲。
后退者,只会被后面的督战将校斩杀。
“一百步!”卢政紧紧盯着楼下的党项人。
双方最激烈的时候要来了。
“大人,该避一避了!”一边的副将提醒着卢政。
“不必,这里有盾牌,完全够了。”卢政不可能临阵消失,他必须像一杆旗帜一样竖立在这里。
这样,这些将士,才能军心一统,众志成城!
卢政话音刚落,从城墙之下,淅淅沥沥的箭矢就飞了上来。
这是党项军的弓箭手开始发力了。
从城墙往下射,两百步的距离就可以有效杀伤敌人,而从城墙下往上射,必须在一百五十步之内。
所以从五百步开始,宋军的床弩就开始压制着党项人,直到党项人冲到一百五十步的时候,才开始受到反击。
“稳住,继续射击!”
城墙上的宋军已经开始自由射击,森寒的箭头,从墙上窜射而出,无情地收割着下面的党项人。
一个又一个党项兵士在痛苦中倒下。
“大人,前面的士兵,损失太大了!”党项人的将领,挂着箭伤,向着前军统军大将往利山刀抱怨着。
“这些宋军的箭矢太狠了。”
当然,宋军的弓箭手,那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从春季以来,狄青就安排着延州所有兵将进行射箭训练。
从东京运送而来的强弓和箭矢,完全能够让他们挥霍。
按照官家的说法,这些箭矢在东京的库房都堆不下了,而且从南方的作坊里,还在源源不断地生产着。
另外,那一万新军,在东京城外训练之时,弓箭射击都是每日必需之事。
他们都有着不错的箭术。
狄青卢政的大军中,最后被选定为专职弓箭手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远在东京的赵祯,甚至有打算训练出一支赵宋版的“英格兰长弓手”!
“簌……簌……”这是宋军箭矢的死亡歌唱。
底下的党项汉子,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些宋军虽不是个个神箭手,但是基本上都有一定的准头,不会无的放矢!
更可怕的是,这些弓箭手不仅数量多,而且射速很快!
这些日子充足的米粮肉蛋供应,已经让这群士卒,有着了强壮的身躯和肌肉。
从而能够承受速度更快、次数更多的拉弦和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