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前诸班直的保护下,赵祯直接出了蹴鞠场,车驾摆起,朝着皇宫而去。
不过心里又在琢磨着,明日如何在朝堂上跟那些谏官撕扯。
今日他跑到蹴鞠场的事,明日必会被御史台和谏院的官员,拿出来做文章。
可惜,他这大宋皇帝还拿这些人没什么办法。
第二日。
果真。
一上朝,御史中丞庞籍立即就怼上了赵祯。
“官家,臣惊闻昨日北郊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蹴鞠比赛,陛下也冒险前往其中,伏望陛下注意龙体,此等之地,恐有不法之徒……”
庞籍很是“诚恳”地关心着赵祯的龙体安康。
“爱卿大可不必担心!”赵祯摇了摇头,“朕也只是听闻北郊有此等趣事,一时欣喜罢了。”
“再说,朕的大内禁卫,也不是任何宵小之辈能敌。”
“官家,此事已经引起了东京城内外的议论,陛下之举,恐有损皇家威严。”一边的包拯也怼了过来。
作为权知开封府事,他在蹴鞠比赛前就打听到了赵祯要来。
但是他也没拦着赵祯,而是在北郊布下了众多衙役。
赵祯对蹴鞠比赛之事一直挂着心上,他包拯也不是瞎子聋子,又怎敢拦着官家。
还得认真地保护赵祯的出行。
不过,事后他还得说一说,不能就这样让官家这样过关了。
“皇室威严?”
“朕也是借此体察民情,与百姓共乐,又何来有损皇室尊严。”赵祯心里还有话没说,有你们这些士大夫,哪里还有什么皇室威严。
隔三差五能跟自己作对,自己还拿这群家伙没办法!
“好了,今日休再提起这蹴鞠之事。”赵祯看着后面跃跃欲试的谏官,及时打断了所有人的话。
“今日跟大家再说说这西北之事。”
“陛下,臣还未说完。”赵祯想直接跳过蹴鞠一事,但是谏官们总有要刚到底的。
“西北战事刚刚结束,民饥兵困,国之大事,在之西北!”赵祯瞪目而视。
“其他之事,暂不必提。”
“爱卿,对西北之事,可是有话要说?”
“官家,西北之事,臣未有良言。”
“那就先退下吧!”
这是给脸不要脸了吧。
“官家,元昊此次入寇,仅一月,就被我天兵击溃,损兵折将,我大宋天威大振!”首相张士逊及时出来解围,缓解了一点尴尬。
他这个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有时候就是来缓和一下朝堂的气氛。
那些谏官,有时候他也要提醒一下。
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过了。
官家毕竟是官家,真要将你流放到岭南吃荔枝的时候,别抱怨水土不服容易上火了!
“的确,西北这一战,我军将士有勇有谋,元昊小儿只得望墙兴叹!”知枢密院事的王德用,也是一直注意着西北之事。
如今,西北重挫元昊,他这个总管天下兵事的,也是非常荣耀。
“其中安塞堡大捷,更是重挫了元昊的兵锋,打出了我大宋天兵的气概。”刚刚从并州回来的兵部侍郎、知并州事的杜衍也笑道。
“哈哈!朕初闻安塞堡一战时,也是乐不能寐。如今元昊完全败退,更是增了朕的脸面。”
“如此叛逆之徒,定要让其授首悬于宫门之上!”
“官家,如此,是否要对众将领予以封赏?”这时同知枢密院事的张观站了出来。
说向了另一个话题。
他是知枢密院事王德用的副手,也就比王德用多了一个“同”字。
“哦!封赏?”
赵祯将目光投向了底下的众臣。
朝堂之下,听到此言,立即安静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就连刚才吵吵嚷嚷的谏官,也不敢发一语。
朝堂继续安静。
“怎么不说话了啊!”赵祯平静地扫视着众臣。
几个大臣瞥了瞥张观,似乎在问他为何如此多嘴。
“官家,西北之事,复杂多变,这元昊恐是会复犯。封赏一事,影响甚多,还须从长计议!”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章得象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