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层之上,一只深黑色的小鸟眼睛一亮,同样立刻加速,犹如一道闪电,飞向了黑山城的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的一位属下,急匆匆来到邱元吉的书房门前,敲了三长一短的节奏后,过了片刻立时推门而入。
不到一炷香,书房门打开,邱元吉大踏步走进堂屋,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早就候在原地的管家立刻躬身进来,跪倒在地:“老爷,不知有何吩咐?”
四十出头的邱元吉眉头紧锁,没有立刻回应,来回踱了几个圈,戟指向对方,道:“你赶紧派人,分别通知玄阳武馆的伍馆主,李家、陈家和韩家的家主,就说我有万分火急之事相告。”
“是,老爷!”
管家应了一声,躬身离开后便急匆匆地去安排人按照老爷的吩咐做事。
不到半个时辰,黑山城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便齐聚城主府的议事大厅。
婴儿手臂粗的牛油大烛将整个大厅照得灯火通明。
几个大人物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喝着茶水,沉默着,静等城主的到来。
“劳各位久候!”
不到片刻功夫,黑山城城主邱元吉到场,拱手道了个歉。
他这才继续道:“各位,如果不是黑山城即将遭遇泼天大祸,涉及大家的身家性命,我也不会夤夜将各位请过来议事。”
见众人面露疑惑,邱元吉继续解释道:“根据我家族的青雉鸟传来的消息,黑水军的两千骑兵两个时辰过后会抵达黑山城,屠城三天!”
韩家家主不由震惊地站了起来:“什么?”
“怎么回事?”×2
李家和陈家因为暗中联合,并且已经加入邪教,所以李昱和陈新求只是有些疑惑。
唯独伍希云听后脸色大变,满脸忧心之色。
“前一段时间,黑水军的陈信家将军通知我筹集三万石粮草。各位也知道,今年收成欠佳,不少人饿着肚子,很难捱过寒冬。我就通过行贿陈信家将军的司马张梦飞,希望可以少点粮草,比如一万石……
谁知道陈信家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获悉此事,事情败露,张司马被罚。因筹措粮草艰难,为了杀鸡骇猴,我们黑山城就成了那只即将被杀的‘鸡’…”
“城主你糊涂啊!”
“是啊,城主你管那些下贱坯子干什么?如今朝廷糜烂,这些官军比土匪还恶,你惹他们干什么?”
“你们…你们好意思指责我?自今年入冬以来,你李陈两家囤积居奇,赋税到现在还拖欠一大半,不然哪有今天之事?”
听了他们的指责,邱元吉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愤怒指责李昱和陈新求二人。
接着他又警告道:“我确实是想通过治理获得些许政绩,继而调往中枢,但你们别忘记了,大不了我现在就离开,重新上下打点挑选一个城主的位置,一样可以实现目的。”
说罢,邱元吉喝一口茶:“至于你们,这次屠杀以后,家族存在与否本官可就不知道喽。”
李昱和陈新求对视一眼,不由暗骂一句“老狐狸”,便不再言语。
唯有伍希云陷入沉思之中,想着可能的解决办法。
没人说话,议事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邱城主,不知这陈信家的修为如何?士卒的整体实力又在什么档次?”
凝视着邱元吉,伍希云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在场坐着的都是人精,伍希云话一出口,他们就知道他的打算。
李昱和陈新求打定主意向圣教求援,家中实力尚可,庭院修建得又是防御能力优良,心下没有刚才那么大的惊慌。
所以,两人这会儿心下俱是暗笑伍希云不自量力。
依据长久以来对官兵的了解,武将利用军势,是可以轻易围杀比自己高一品武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