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琦心里根本没有一点犹豫。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如果有人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只为获得到绝大的好处。

那他或许会感叹他们的勇气，但他绝不会羡慕他们。

他只会做让自己感到舒适的事情。

也可以说，他是极其坚定的一份付出一份收货的人。

倘若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得到收益，那他情愿不去做。

他干脆不看他们，只注意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

队长也坐在一个石块上，时不时的远眺。

他心中一动，问道：“试炼，究竟是什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队长与之前碰到的巡夜人不同，他并没有太大的回答欲望。

江琦也不恼，他回想起从队长出现之时，到现在的所有事。

“试炼的内容，其实是选择对吗？”

队长仰头看着周围，并不说话。

江琦继续说着他的猜测：“污染域是污秽与暗堕的地盘，可以说是危机重重，稍不注意就会死人。”

结果是巡夜人只安排了一个中级超凡者进行试炼，说明巡夜人不在乎他们能不能通过试炼。

哪怕他们全都死在污染域，对巡夜人来说也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这个世界从不缺乏生命垂危的污染者。

“在黑荆棘墙、石林里，你会告诉我们怎么做。而到了这里，你把选择权交给了我们。”

“所以，选择才是试炼的真实内容。”

“是选择在暗堕附近寻找非凡物质，还是选择离开，利用调查和信息寻找暗堕活动过的区域。”

“前者会成为预备役，后者会成为调查员。”

江琦估计敢选择向暗堕动手的人，就能直接成为巡夜人。

而拥有名额的人，哪怕选择在暗堕附近寻找非凡物质，也可以成为巡夜人。

说到这，江琦心想，他这种选择放弃的人会成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难怪他稍微表露不想成为巡夜人时的意思时，谢阳平会露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队长忽然笑道：“你什么都不明白。”

江琦愕然，旋即皱紧了眉头。

他又回忆了一遍，他觉得他的推理很符合逻辑，不应该有问题。

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有什么信息被忽略了吗？

他正思索着，视线里的迷雾忽然一阵扭曲。

江琦脸色大变。

那个位置，是宁紫安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急忙看向队长，队长此时的神情比刚才紧张了许多。

黑暗中的扭曲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归于平静。

队长从石头上跳下，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向那扭曲的地方，江琦赶忙跟上。

队长的速度极快，江琦就算拼上全力，也很快被他甩下。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后不久，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大地为之颤动。

这声音在安静的污染域好似炸雷一般，很快的出现，又很快的消失。

他几个冲刺，便见到背包鼓起的徐然、海生两人。

“发生什么事了？”江琦飞快问道。

他们也两脸懵逼，他们被分配出去采集非凡物质，此时正是收获大满，正打算回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队长刚从他们身边闪过，就传出了巨响，他们哪能不明白出事了。

他们摇头的动作刚做出来，江琦就超过了他们。

他跨过地上的深坑，视线中忽然飘出浓烈的硝烟。

受到浓烟的遮挡，江琦只模糊地看见几个足球大小的平地上，又直又抖的土坡下，一个人血流不止的倒在地面。

待烟雾消散一些，他才看见宁紫安的胸膛重重地塌陷下去，断裂的肋骨狠狠穿透了他的后背，又将他钉在一个土丘之上。

而队长脸色铁青地站在他前方，一旁的于敏儿和木丰似乎被队长的忽然攻击吓坏了，脸色苍白的不敢动弹。

“你很好！”队长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了这句话。

宁紫安嘴里咳出一口黑血，他含糊不清地说道：“为什么要杀我？”

“你已经引起了污染域的窥视，失控的风险大幅度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