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会信他那通鬼话,真要进了蒲家,等着他的怕就是盐水沾小鞭鞭了吧?
或许还会被当成试验品,什么单足吊缚、后手缚吊、驷马捆绑尝个遍,玩到高兴之处再滴几滴蜡油之类的……
打了个寒颤,郑庆连忙婉言谢绝:“怎敢叨扰贵府,此事我就知道这么多,这刀我也不要了,权当送给孔兄当见面礼好了。”
孔五德哪肯罢休,抓着郑庆的犹如铁钳:“贤弟勿要推辞,蒲家向来热情好客,家中美婢成群,贤弟此去怕是会乐不思蜀呢。”
把他按回椅子上,孔五德顺势坐在一边,望向郑庆的眼神就像看着四蹄倒捆的年猪一般充满喜悦。
郑庆只和孔五德继续虚与委蛇。
目光不经意地在堂中掠过,他现在心里一个劲的大骂老萧、熊大熊二几人为何关键时刻如此持久。
房里的小娘子是否安好暂不可知,屋外的郑庆都快被孔五德玩坏了好吗?
孔五德拎起酒壶往嘴里灌了好大一口酒,还没放下酒壶,就听身后噼里啪啦扬起了一片五谷轮回之气。
郑庆被熏得差点睁不开眼,随即大喜过望,特么的刚才一直以为药房给他开的是一包安慰剂,谁知自己还没反应,孔五德却先中了招。
着实是冤枉那家药店了。
人家是治病救人,又不是谋财害命,用药当然要讲究分寸,万一拉死了人,苦主岂不要找他们偿命?
兑了药粉的一壶酒郑庆没喝几口,反而大半都进了孔五德的肚子,坐在孔五德旁边,郑庆都能听到他肚子里翻腾的雷鸣之声。
孔五德很尴尬,好歹他也算是个读书人,这种状况实在太不雅观,若是被人传扬出去,怕是以后又会多一个雅称,叫做……孔屁精?
但他仍不舍放任郑庆不管,独自前去如厕,只能硬撑着和腹内绞痛做斗争。
郑庆很善解人意地给了他台阶:“孔兄,不知道是不是这家青楼酒菜不洁,小弟腹中亦如翻江倒海,不若……同去?”
…………
孔五德抢占了唯一的茅坑,不仅如此,他连门都没关,大有一副极限暴露癖的样子。
郑庆知道他的心思,如果自己此时逃跑,孔五德真的会拉下颜面,连屁股都不顾就追出来,说不好还会弄郑庆一身。
郑庆很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背过身道:“孔兄抓紧时间,小弟也要不行了……”
两世为人,他自然不会做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既然孔五德非要逼他鱼死网破,郑庆当然选择送他一程。
先前他已给过孔五德机会,可惜那人太执着不珍惜。
在大堂里人多眼杂不便下手,但到了这等偏僻之地,郑庆有得是办法送他升天。
暗念一声“孔兄走好”,郑庆从裤裆里摸出个长柄手榴弹,默默地点着了火。
引线“哧哧”冒着火花,眼见快要见底,郑庆扬手把手榴弹向茅坑扔去,麻利得抬腿就跑。
刚听到孔五德喊了一声“贤弟”,地面就轻微抖动了一下,郑庆的耳畔传来一声巨响,他知道以后再也不会遇到那位让人厌恶的孔缺德了。
孔兄千古。
不对,明明是遗臭万年,名副其实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