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广交换了个眼神,郑庆才回答道:“出多少银子占多少股,这些细节该是诸位商量的事。至于谁能买,买多少股,我个人的意见是全凭自愿。”
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是做买卖,强买强卖就是犯了忌讳,特别是和有过命交情的弟兄合伙,如果不是你情我愿,更是容易伤了交情。
这也算是个试金石,那些不愿意入伙的,就算是和你一条心,也多半对你没多少信任。
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要强求了,听之任之便是,哪怕好聚好散也强过反目成仇。
郑庆已经抛出了这么多的利好,又是宝岛又是新船,还有香水和玻璃器,他自信稍微有点眼光的都会愿意跟他梭哈一把。
肯定不会让人吃亏便是。
林七脸色有些潮红,像极了柜房里的赌徒,他大手一挥豪迈道:“这感觉爽,这把老子跟了,分红全都压上,回头我再把攒的银子都搬来,要玩就玩盘大的!”
众人无语,特么的能把投资当赌博,也没谁了。
苏四狗和萧恩刚才还以为他要闹什么幺蛾子,听到他这么说,两人都恨得牙痒痒,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戳他才缝上没两天的伤口,玩得不亦乐乎。
林七却毫不不介意,反正他好像没有疼痛细胞。
反倒把郑庆吓了一跳,林七这已经是第二次缝伤口了,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下针都找不到几块好肉可以扎。
连忙把话题岔开,让几位当家的好好商量下新的商号该叫什么名字、股份总额多少、每股又值多少钱。
交代完这些,他就准备回去继续整理资料。
自己既然提出了股份公司这个概念,那相应公司章程也得弄出来,董事会、监事会怎么建,股东大会怎么开,财报制度、分红制度、股份转让制度……这些都要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又是好大一摊子事,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的。
…………
就在郑庆哀叹自己活得连畜牲都不如的时候,基隆河上游的石灰窑附近,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在卖力挥动敲石头的大锤。
他不知道这是被掳的第几天了,被运到这里之前,他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船舱里。
四天前船队靠岸,他才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同时紧接而来的就是干不完的活。
从前几天的耕地开荒,到今天突然被带来采石头,他不敢有半点怨言,只要稍稍偷懒,就会被那些歹人好一顿拳脚伺候。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的屁股。
船上可没有婆娘,憋得久了的精壮汉子容易培养出一些不可言说的爱好。
他不敢欺瞒安拉,其实他也犯过这种罪过。
但是天见可怜,他可一直是个壹号啊!
离他不远的两个海贼,就在议论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
“小六,你看那个胡子,白白嫩嫩的,你就没打算深度开发一下?”一个海贼指着正在敲石头的年轻人猥琐地笑了笑。
叫小六的海贼顺着他的指尖,瞟了眼抖若筛糠的俘虏,凑到问话的大汉耳边道:“虎爷,可动不得,那人是条肥鱼,蒲家的四郎君蒲存智!”
小六口中的虎爷就是雷老虎,自他自作主张没听郑庆的医嘱,害得林七伤口感染之后,就被打发来看管俘虏。
这在平时也算不上什么苦差事,开荒的田就在寨子边上,并不影响他下值之后到勾栏里抱婆娘。
但三当家今天的一句话就让他快活似神仙的日子到了头,只能带着弟兄押着全寨子的俘虏跑来采石头,据说还要新修个窑,烧什么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