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一世在国外的射击俱乐部里玩过各种各样的枪,但是从没碰过诸如弓弩之类的冷兵器。
好在两船的距离不过十余米,他的悟性也不错,在射偏了两箭之后,便渐渐找到了些诀窍,第三箭洞穿了一名试图偷袭郑广的水手大腿,将人钉在了甲板上。
甲板上,身披重甲的郑广宛如魔神,手中雪亮的长刀飞舞,每挥出一刀,必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郑庆看到他在呼吸之间连出三刀,杀死了一名试图偷袭的水手。
第一刀斩断长枪,第二刀斩断持枪的双手,紧接着那名来不及发出惨叫的水手便被一刀两断,残肢、鲜血还有五颜六色的内脏在猛烈的撞击下四散飞舞出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在郑广的带领下,海贼堪称疯狂的攻势彻底压制了商船水手的防御,逐渐把敌人分割成几个独立的小团体。
桅杆上郑庆也红了眼,一次次吃力地拉开弩弦,又一次次把箭矢射进敌人的身体,他的手终于不像战斗开始时那样还会颤抖,满脑子只剩杀死敌人的念头。
“咚”的闷响,一支羽箭扎在平台的围栏上,把他从癫狂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郑庆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好险,这只箭再射高两寸,就能把他射个透心凉,他连忙战战兢兢地把身体缩在围栏后面。
刚才一番猛如疯狗的操作,他接连射翻了好几名敌人,如果预感没错,自己是被对方的弓箭手盯上了。
为了确认这一点,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弩举过头顶。
果然,身旁又传来了一声羽箭入木的闷响。
这么近的距离上,被一个训练有素的弓箭手盯着,和后世被人拿着巴雷特顶着脑门的感觉差不多。
更难受的是,居然连对方藏在哪里都不知道。
郑庆索性躺在了地上。
踏张弩张弦是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需要腿、臂、腰、背同时发力,刚才太过专注忽略了感觉,这时候身体稍稍放松,腰酸背疼腿抽筋的感觉同时冒了出来。
是该喝巨能钙还是汇源肾宝来着?不重要了,反正也买不到……
好容易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清理干净,郑庆悄悄瞟了一眼下面甲板,老萧猥琐的藏在船舷后面,应该也被对面招呼过了。
“萧伯,我被弓手盯上了,知道人在哪吗?”
良久,甲板上才传来老萧的声音:“憨货,对面中间那根桅杆上,你好好瞅瞅,搞快做掉他!”
郑庆闻言刚准备起身,又有一支羽箭擦着他头顶飞了过去,吓得他马上又缩了起来。
对方应该也知道他这个位置威胁最大,盯得很死。
冒头去对射?郑庆否定了这个念头,他心没那么大,一个不小心,故事就结束了。
要用脑子。
思索片刻,郑庆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挂在横刀的刀鞘上,慢慢举了起来。
“嗖”的一箭将衣服穿了个透明窟窿。
机会来了。
就算再训练有素的神箭手,也不可能无休止的连续射箭,更何况对面那人先前已经连射了许多箭。
郑庆等的就是他射击后的空隙。
他果断地端起踏张弩站了起来,用望山框住对面桅杆上正准备开弓的人影,扣下了扳机。
羽箭带着破空声飞射而出,贯穿了那人的脖子。
强大的冲击力拖着垂死挣扎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落了下去。
郑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哥说的没错,从桅杆顶上掉下去真的会摔成一团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