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项王毕竟勤王了,皇上不给点实质性的奖励说不过去。
其二,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太子的死,让诸侯们意识到京都并非铁板一块,自然蠢蠢欲动。
朝廷无力镇压,皇上是想放出项王这只猛虎来搅乱局势,争取时间。
所以此时对项王来说乃是天赐良机,项王打下并州后,可看局势攻打北方各州。
臣料定皇上会默许。
不过项王记住,千万不要举反旗,据臣暗查,山海军的前身是秦国四大军团里的长城军团。
皇上明知项王已掌军心,却还敢行此险计,臣推测,始皇的后手很可能会对长城军团造成致命的打击。
所以密旨才会如此的不客气,他在等你扫平北方后,起兵造反,这样他再一举击溃你。
帝国就能轻而易举的掌控北方,天下可定也。”
项昆仑又惊又怒,惊的是这群人他喵的全是老硬币,怒的是大家都想拿他当枪使。
‘不是,我看起来有这么憨吗?’
可项昆仑冷静下来后,也明白了刘伯温的用意,他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是为了提醒他。
夺取江山的每一步都不好走,所以每一步都要走的慎重。
就比如这次勤王之事,有利有弊也,利的是皇上松了口,允许他自己去打地盘了。
弊端则是他一但撤军,假勤王就变成了真勤王,他身上的嫡系标签一时半会就拿不下来了。
加之他随后要攻打北方各州,那诸侯们会怎么看他,不言而喻。
可以说秦二世轻飘飘的一纸召令不仅一举数得,还让他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项昆仑无力的坐回王座上,他一开始以为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可现实狠狠的给他了一记耳光。
刘伯温拱手朝他行了一礼。
“项王,臣坚信吾等终有一日,定会相见。”
看着刘伯温坚定的眼神,项昆仑已明白了他的决定,他难受的偏过头,不忍看他。
见项昆仑如此,刘伯温的眼眶有些红了,他低下头,再次行了一礼。
“项王,范增之道为霸道,臣之道为王道,而贾诩之道……”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
“也许正如项王所说为苟道也。”
项昆仑没有笑,他知道刘伯温这是害怕他伤心。
‘他真的,我哭死。’
“乱世之中,王道不可单取,而霸道不可独尊,望项王取长补短,走出一条自己的道。
臣,退了。”
看着刘伯温离去的背影,项昆仑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知道今日一别,再见之时,恐遥遥无期也。
“伯温………你放心,我一定会接你回家。”
随后他拭去眼泪,目光坚定。
“来人!令贾诩、范增进殿议事。”
“是,项王。”
二人匆匆赶来,项昆仑没有多言,只是把密旨递给二人。
“臣贾诩有罪,请项王罚之。”
项昆仑走下台阶,将贾诩扶了起来,安慰道:
“文和何罪之有,文和身处边关,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实属正常。
再说了,命令是我下的,要说有罪也是我之罪过也。”
“项王………”
范增行了一礼,打断道:
“项王,当务之急不是论罪,而是我军该如何行事?”
项昆仑眼里燃起一团火焰。
“先夺并州,然后重组军队,提高思想教育,我要让这百万大军只知项王而不知皇上。
这样不论始皇有什么后手,只要他敢来,我就敢杀!”
贾诩和范增看着霸气侧漏的项昆仑,齐声道:
“项王,英明!”
项昆仑背过身,不想让二人看到他眼里的决意。
因为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秦二世,你想要战争,我就给你战争,只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以战血染青天,势要苍天换新颜。
既然你们都想让本王当枪,那本王就做回枪!
乱世,从我而始,必将因我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