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墨上前一步道：“那进去吧。”

“啊？”安康诧异地望着被怡红坊姑娘们前呼后拥的楚凉墨，愣了片刻。

怎么地，楚凉墨怎么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一踏进坊内，就闻见浓重的脂粉香味。

坊内是朱漆粉刷的木制板块，一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服务。

第一层是姑娘们陪酒的，只陪喝酒，不陪睡。

第二层是姑娘们卖艺的，吹拉弹唱，风雅别致，是才子墨客的聚集地。

第三层是陪睡的，为了不影响第二层的雅韵，隔音效果可见一斑。

楚凉墨席地而坐，提起茶壶往茶杯里倒了茶。

安康左手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右手边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身后头一个姑娘在给他捏背。

安康指了指楚凉墨，对他身后捏背的姑娘道：“你去侍候他。”

姑娘听了安康的话，扭动着水蛇腰，坐在楚凉墨身边，她的一只手搭在楚凉墨的手上，另一只手欲端走楚凉墨的茶杯。

她的红唇贴在楚凉墨耳边，轻轻吐气，“公子，奴家喂你喝水可好？”

场面旖旎暧昧，极度色情。

“不必。”楚凉墨岿然不动，如松，如柏，孤坐安然，任凭周围如何喧哗吵闹。

姑娘见楚凉墨不像是来找乐子的，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离开此桌，换了另一桌。

安康嬉笑道：“喂，来都来了，就别守身如玉了，反正大嫂也不知道。”

楚凉墨抬眼看他，道：“你去便是，我在此处等你。”

安康知晓楚凉墨的性子，便搂着一个女人去了三楼。

一楼喝酒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长醉不醒的人。

三楼开始灯火通明。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安康踩着木制台阶下来了。

楚凉墨道：“结束了？”

安康点头道：“结束了。”

“那走罢。”

“噢。”

安康跟在楚凉墨身后，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怡红坊。

夜深了，天气渐冷，路上的行人没有几个。

“楚凉墨。”安康忽然叫了楚凉墨一声。

楚凉墨停住，回头看他，“嗯？”

安康抬头，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般，“楚凉墨，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