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n><h1>二十二身在苏营2</h1>
这晚,苏峻举行庆功大宴,刚收到前线战报,王赫派了一支兵马去攻打赤城,结果铩羽而归。
大宴就摆在行台府邸大堂宴厅。
自从攻下陵州治所庸城,苏峻就住在行台府邸,将苏葭湄安置在府邸后院。
葛冲带着苏崴旧部,驻扎在苏峻已经攻下的那些郡县。陵州城里多是苏峻的嫡系,此刻欢聚一堂的也都是苏峻心腹。
大家都欢歌笑语、觥筹交错、推杯递盏,席间气氛异常热烈。
苏葭湄就坐在苏峻下首第一席,霍荻就在她旁边一席。苏峻一再劝霍荻喝酒,霍荻毫不给情面:“霍某一向滴酒不沾,过去跟着天柱时便是如此,还请三将军谅解。”
苏峻本想着灌醉了他,今晚苏葭湄就可以上手了,没想到霍荻根本不上钩。
苏峻阴冷地注视霍荻,霍荻坚毅的脸纹丝不动,腰身劲挺,笔直坐在席位上。
苏峻暗暗咬牙,阴森的戾气像一层夜雾在他眼底弥漫。
苏葭湄低头优雅地吃着菜,不时抬目看苏峻一眼,她眼神清纯,神情无辜,似乎什么也不懂。
苏峻被她那双明净的杏眼一瞧,真是心底既柔软又炽热,恨不能立刻将她压在身下好好欺负。
“三将军,我大军乘胜而进,正如破竹之势,黎阳不日即下!黎阳一下,璞城之外再无险可守,京城便如美人一丝不挂,玉体横陈,只待将军临幸了!”
一位苏峻手下的僚属举觞敬酒,他这番比喻让整个宴厅都爆发出猥亵而又得意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
“长史大人真风趣也……”
“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未歇,一声尖利凄惨的“报”,一名士兵脸色煞白地跑进来,手里拿着战报,未及呈上,就先惨声喊了出来:“将军,黎阳城外的我军大败而溃!徐将军他……他战死了!”
整个大堂一片死寂,方才的杯盘碰撞、高声大笑,都仿佛还凝在半空,却再也落不下来。
“胡说!这是谣传!敌军为扰乱我而造的谣言!你敢妖言惑众,来人,拖出去斩了!”苏峻手指颤抖,指着那报讯的士兵。
士兵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辩解:“现有黎阳城外逃归的败兵为证!”
苏峻的谋士裴闻初对苏峻道:“三将军,杜将军已攻下赤城,赤城与黎阳互为犄角。就算黎阳没有拿下,只要我们守住赤城,拿下黎阳是迟早的事。没有赤城,黎阳无法独存。”
“砰”苏峻抓起一个铜酒爵就向裴闻初扔去,裴闻初躲了一下,酒爵擦着他额角砸在食案上,一片杯盘碎裂,伴随着苏峻带着哭腔的疯狂嘶吼,“黎阳城外是我最精锐的五万大军!五万大军!怎么说败就败了?!怎么可能?!”
裴闻初只得对那士兵道:“去将黎阳城外逃回的败兵找来。”
不一会,一个满身血污的人被带了上来,他是败兵里受伤最轻的,还能支撑着为大家讲述黎阳城外发生的事。
黎阳围城已有一个多月,城中不过数千士兵,而城外是苏峻的嫡系军队五万人马,徐世能将军以为,拿下黎阳是迟早的事。
谁知这天傍晚,黎阳城外突然来了一支援军,看上去不过四五百人,就在城外西南一处山坡扎营。
“援军远来疲敝、立足未稳,徐将军为何不趁援军扎营时,一举将其歼灭?!”裴闻初听到这里,愤愤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