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半山微微一笑道:“郭某只是纸上谈兵,这个就得问胡兄弟了。”
胡不归一拍阿原的肩膀道:“小兄弟,真气还是自己一点一点修炼得来的好。吸化灵石,多半是弊大于利。何况这妖珠已经深染妖气,人吸化了还了得?快别想那美事了!”
“这东西通常是用来驯养灵兽,或是当做炼材耗材。你虽然用不上,但绝对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让你这个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为富贵公子。到时候,可别忘了请老胡去湖苏喝上个把月。”
阿原一想也是,吸化灵石已经有那么多禁忌讲究,何况妖珠。可惜这么大一颗晶莹剔透的妖珠纵然稀有,却无法化为自身真气,只能卖钱,对于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原大侠来说未免有些鸡肋。
阿原叹了口气,正要把妖珠收进怀里,忽然瞥见一旁的“乌山三盗”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妖珠,满脸不甘。
与雪玉寒蛇生死搏杀一役,真正损伤惨重的只有他们乌山七盗。七个兄弟折了三个,还有一个筋断骨折,软软地瘫在地上,眼看也救不活了。而另一边却在兴高采烈地瓜分战利品,叫他们情何以堪?
只是如今的情势,已经轮不到他们说话了。无论是一剑斩蛇的阿原还是深不可测的胡不归,甚至修成剑芒的郭半山,都不是他们所能匹敌的。何况七人折了一半,阵势已破,甚至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
没有实力,也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因此虽然心中愤恨,虽然望着寒气四溢的妖珠和流光闪烁的古剑眼馋耳热,也只能饮气吞声。
阿原毕竟少年心肠,一时竟有几分不忍。若换了以前,说不定一冲动便说句漂亮话,把妖珠让了出去。可谷月天已经留给了他最生动的教训,阿原此刻只是自嘲地笑了一下,缓缓将妖珠包好收了起来。
一阵短暂的沉静后,只有玉阎罗在一旁瞪了阿原几眼,嘴里念念有词。
如果算是论功行赏的话,阿原的头份分完了,下面自然该轮到胡不归了。如今人人心里清楚,侠会银牌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幌子,这落拓不羁的汉子实是个修为高深的修仙者,自然也没人会有异议。
见众人的目光看过来,胡不归微微一笑,道:“我和阿原情同兄弟,我这份就算他的好了。阿原,你斩杀了这么一条大蛇,总得留点东西作纪念吧。”说着挥起古剑,又开工剖起蛇来。
阿原听得心中一热,他又何尝不想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大哥?这大哥也真会为他考虑,这等丰功伟绩,不留点东西做纪念,回去之后讲给乡亲们听只怕都没人信。
胡不归上前利索地摘下两颗巨大的蛇牙,然后细致地剥下蛇头那道血痕附近的蛇皮和鳞片。
郭半山看得连连点头,书中记载雪玉寒蛇的精华全在额上那道血痕周围,那一片片如白玉般的细鳞硬逾精铁,又光滑不着力,可以制成一件绝佳的软鳞甲。
而蛇皮能隔绝寒毒两气,也是一等一的好材料。胡不归眼光毒辣,说得虽轻巧,取走的都是精华。